的姑娘们,总是有更多话题。
只不过,她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贺元新的时候,会注意到,她要比前几日见面,更加憔悴了几分,即便是用粉压着,也能看见她眨眼之间,眼角的细细皱纹。
“听说建康那边,今年有北方齐王进贡的新年贺礼,是一批从燕国买来的骏马,太后非常高兴,还赏赐了许多财帛给齐王。”
“不仅如此,齐王手笔是真的大,这次送贺礼的队伍,足足有十几里长,就连朝中各位大臣,也都收到了礼物,其中,据说,谢石大人,收到了一份颍川钟繇大人的手迹,这可是钟相国留下的手稿之中,颇为少见的晚年之笔。”
“谢姐姐,等过年谢大人回来,要是把手稿拿给你看,可别忘了叫我们也长长见识啊。”…
听着贺家几个姐妹的话,谢道韫轻轻颔首微笑,回答:“若是真有的话,我会求五叔,借来一观的。”
“那可就多谢姐姐了。”贺家的小丫头笑嘻嘻地说着话。
贺元新站了起来,慢慢踱着步子,轻轻开口:“听父亲说起,谢伯伯如今在军中,也是颇受将士们爱戴,谢家各位长辈,皆是难得的才俊,谢石大人才刚入朝不久,便为陛下,太后分忧,取得了齐王之谊,谢家之盛,令人仰望。”
“贺姐姐过誉了,”谢道韫微微一笑,说道:“父亲和各位叔父们,不过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罢了,算不得什么功绩。”
“其实,和这些比起来,你们才是谢家的未来,看看谢玄,多有精神啊,你们兄弟姐妹,不输于家中长辈,才是谢家的幸运。”此刻,两人已经走在了兰亭的外围,看着在路边吵吵闹闹的谢玄,还有几个贺家与齐家的小孩,贺元新的声音很轻,大氅下的裙摆,在风中轻轻飘扬。
“嗯,家族之绵延,便是不断地前人铺路,后人搭桥,一如既往,从不停歇,只有如此,才能不落人后,这是我爹说过的话。”
或许是比较认同,又或许是现在只有两人,谢道韫没有了刚才的谦虚,默认了贺元新的话。
“谢妹妹,咱们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我为你高兴。”贺元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谢道韫愣了一下,把目光从谢玄的身上收了回来,看向贺元新,却见到她的眼神落在凉亭另一头的人群中。
“贺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贺元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叔平走了这大半年,看着和往日里一样,肆意昂扬,却独有他的一份神气所在。”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王凝之就在人群中,与一众人走走停停,言说着钱塘趣闻,虽不见得多稀奇,却隐隐有些顾盼生雄的味道。
“他一向不都是那副样子吗?”谢道韫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贺元新言有所指。
贺元新只是淡淡一笑,她与谢道韫从小关系不错,当然了,是不比其他姐妹的,毕竟谢道韫的脾气就放在那里,很难让人亲近。
可是,上次在谢府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自己来谢府多次,还从未见过有成年男子出入谢道韫的小院子,这或许是因为平日里谢道韫将朋友来访的时间错开了。
但是,在隔着小水塘的路边,王凝之分明是不愿意来的,却在看见自己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贺元新心里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江兄,你那几位高手呢?还不请来让我见见?今儿我可是特意从叔父家中,借来了两位他的贴身护卫,当年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就要挫挫你的锐气!”
贺元礼的声音从路边响起,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凝之已经走到了凉亭边上,坐在已经安置好,铺了厚毯子的石凳上,正在和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听到这句话,倒也不以为意,转眼看了过去,之间贺元新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招了招手,外头候着的仆役之间,便有两位壮汉走了出来,抱拳行礼。
“这两位,便是我叔父也不曾怠慢,他们当年,都是征战沙场的老兵,江兄,可不能让你小看了我会稽人!”
他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大家都感兴趣起来,齐华义笑着摇头:“你这家伙,总是如此小题大做,江兄不过是带着几位朋友,一起来会稽见几位故友,偏偏被你们几个,搞得好像是上门来故意示威一样!”
刘文明也淡淡笑着,接口:“这几位都是军中所来的武官,与我们平日里所见到的那些江湖功夫不同,这是真的要人命的功夫,所以几位朋友下手的时候,难免有些重了,论武嘛,一来二去的,有点火气也是正常。”
“想要比试比试,倒是无妨,不过咱们今儿可是说好了,点到为止啊。”江望远笑了笑,和那边招呼一声,两个人便走了过来。
“两位段兄,不知你们可愿意与我这朋友带的人试试手?”
“江公子既然开口了,我们兄弟二人,当然可以,就是您回去可别跟我们大人说,不然我们难免被怪罪。”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