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她应该不会吧?”
“啧啧,”王凝之沉重地摇摇头,“这可不好说,会稽王家里什么没有,她要是亲自带几个大夫来为你治疗,别说拦住她,恐怕大哥都要出面,替你感谢人家。”
“那,那咋办?”王献之都结巴了,磕磕绊绊,紧紧抓着王凝之的衣袖,把二哥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想避开司马道福,其实只有一个办法。”王凝之淡淡开口,语气相当神秘。
“啥办法?”王献之急不可耐。
“你在王家,是躲不开她的,装病正好给了人家一个看望你的借口,你应该去谢家,你想想,你每日里忙着读书写字,连出外吃顿饭都顾不上,哪儿有时间陪她?她又怎么好意思打断你的学习来找你呢?”
愣了一会儿,王献之夺门而出:“二哥,我先去谢府了,你晚点再带小妹来吧!”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与往日里不同,王献之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努力与刻苦,就连不喜欢的习武,都是那么的认真,在他旁边的谢玄,已经没法子维持自己的招式了,一双眼睛基本上都在王献之身上。
两人相伴学习,平日里都是上午谢玄刻苦习武,王献之摸鱼打诨,下午王献之认真读书,谢玄睡眼朦胧。
今儿怎么反了?
看着王献之一板一眼,目不斜视,谢玄心里很疑惑,这家伙,怎么两三天没见,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难不成,他想趁着自己还在正常学习的时候,就突然发力,导致自己被拉下?
太阴了,王献之,我不会输给你的!
“王二哥,怎么看孩子习武,都能这么入神?”身边谢道韫的声音响起,王凝之努努嘴,“你看。”
看了一会儿,谢道韫脸上露出喜色:“王献之终于愿意好好习武了吗?嗯?谢玄好像劲头也很足的样子,这两孩子怎么了?”
“这两孩子,一个受到了外部伤害,一个受到了内部刺激”
听完王凝之的话,谢道韫忍俊不禁,“司马道福?这么点的孩子,就开始想这些了?不应该吧,那孩子大概只是觉得王献之与众不同,比较感兴趣而已。”
“感兴趣,往往就是第一步啊,”王凝之意味深长,“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谢道韫微微一笑,便要回屋,王凝之随着进了前厅,有些疑惑:“你不是一向关照孩子们的吗?你的学生遭到了这么大的打击,你都不打算给他出个主意?”
“我为什么要出主意?”谢道韫反问,“我教他习文习武,只要是有助于这一点的,我都高兴,要是司马道福那小姑娘能一直缠着王献之,让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也是好事一件。”
王凝之叹了口气,“你可真是注重实际啊,就不能关心一下学生们的心理健康吗?”
“心理健康?什么意思?”谢道韫拿起桌面上王凝之刚写的故事,一边看着,一边问。
王凝之大概介绍了一下,却等不到回应,抬起头,只看见谢道韫古怪的眼神。
“怎么了?”
“王二哥,”谢道韫似笑非笑,“我怎么觉得,你才像个姑娘?”
“啊?”
把手里的书卷放下,谢道韫走到门口,撩起帘子,看了一眼那边还在刻苦中的两个孩子,淡淡开口:“他们是小孩不假,可总有一天,要长大,要成为男子汉,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我宁愿让风雨浸润他们,给他们勇气去面对这世间的一切,而不是把他们藏在怀里,保护他们。”
“你或许能护得住小妹,让她这一生只看见世上的美好,不用与那些丑恶相对,可谢玄与王献之,总会成为下一个你,或是王大哥,难道,你还能护得住他们?”
站在她身边,看着那边王献之满头大汗,却还是挥剑不休,王凝之苦笑一声:“也许你是对的。”
“这几日,我听说,长江一带,军队征调不休,淮南一带,朝廷的军队,几乎要和征西军两相对峙了,想必是朝廷之令,让大将军很是不满吧?”
王凝之笑了笑,“那是相当不满的,谢伯伯人在军中,怕是很为难。”
“还好,”谢道韫回答,“我爹虽与大将军亲厚,但也不会在这事儿上头犯糊涂,大将军也素来不与我爹商讨这些。只希望他能早些回来过年。”
“应该很快了,就看朝廷和征西军,能谈出什么结果,”王凝之安慰一声,“寒冬腊月,征西军也不会真的出征,大将军心里有数的,他不过是要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
“看朝廷的态度,想必是你上次在好客楼,与司马大哥的话,传到王爷耳中了。”谢道韫叹了口气,“可惜我大晋,文人墨客数不胜数,却没有几位真能为国分忧的好将军。”
“大概是,时间还不到吧?”看着谢玄一个干脆利落的横斩,将王献之手中长剑击落,王凝之笑了笑。
“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