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脚踏实地,不好高骛远,愿意为百姓做事,而不是去朝堂上蝇营狗苟,便是不知恩图报,我也愿意仗义援手。”谢道韫低头收拾着信,又说道:
“还不是你,明明你就和他们亲厚些,偏不肯帮忙,还那么多大道理,好像你才是那个好人一样。搞得人家现在求到我头上,最后麻烦的人成了我。”
王凝之耸耸肩,“我哪儿晓得最后是这样,早知道的话”
“早知道的话,”谢道韫不等他说完,接起话来,“你也不会帮忙的,你最多是半路把给我的信直接烧了,要么折纸放飞?”
“这,我当然会帮你把事儿办了呀,怎么会,,,”
看着谢道韫似笑非笑的眼神,王凝之无奈,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
“你呀,就是过于懒散了些,又过于从心,不看重的,就毫不关心,还真是应了佛家那句话,片叶不沾身。”
“片叶不沾身?”王凝之愣了一下。
“是啊,”谢道韫淡淡开口,“就算王家积世尊道,也不至于连这话都不懂吧?禅宗曾有无住生心之言,见境不生贪爱,于理不生分别,不于理中生分别,是故其中最吉祥。净土宗又有莲出淤泥而不染所言,故而百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
说到这里,谢道韫的话突然顿住,再看向王凝之,眼神相当冷酷。
“怎,怎么了?”王凝之被唬住,下意识就往后一靠,面前这位姑娘,心情好的时候,还能说个俏皮话,甚至拉拉手,但要是心情不好,那简直了。
“王凝之,”谢道韫的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王家尊道,于佛无心,所以你在雪窦寺里说的话,都不算数吧?”
“雪窦寺?”王凝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给自己找补:“那怎么可能呢,王家只是不重佛,又不是不尊佛,天地神明,岂可妄言?”
“你知道就好,”谢道韫用一股怀疑的目光盯着,上下转了一圈,这才点了点头,“要不要我给你也每天讲讲,你就当学习会儿?”
“不用了,”王凝之急忙摆手,“你每天要教育三个孩子,实在太辛苦了,哪儿能再让你费心,我也不用学习这些。”
“嗯?”
“反正这方面我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
愣了一下,谢道韫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白了一眼,才算是高兴了些,“想必王家也不会让孩子们连这些都不懂,怕是你借口王伯伯爱道,所以自己就偷懒了吧?”
王凝之尴尬地笑了笑,“小时候好像是有学过,不过老爹不考这些,谁还会用心。”
“算了,懒得管你,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我娘今晚就回来了。”
王凝之愣住了,谢道韫的母亲自己当然见过,阮容夫人,陈留阮氏族人。
陈留阮氏,虽然是新出门户却在短短百年间,就声名远播了。这也没办法,阮瑀、阮籍父子俩分别是“建安七子”和“竹林七贤”中人,而且声望隆重。
尤其是阮籍,青白眼看人,可谓是隐士放诞之为的巅峰人物了。
陈留阮氏,大名鼎鼎的隐士家族啊。
就算是阮容,身为谢奕之妻,也是秉承着阮氏之风,极少参加那些妇人们的聚会,虽然常在会稽,但就算是王凝之,也只在几年前见过她一次,并没有说上话。
“那我还能来不?”还是先关心一下,重要的事情才行,至于和阮容夫人打交道,那是迟早的事情,也躲不开的。
谢道韫眯了眯眼,“你想来就来,不过,来不来的,我母亲想必会见你。”
“嗯,这我明白,不过你娘好像很少会管你们兄弟姐妹的事情吧?”王凝之试探着问。
“很少管,不是不管。”谢道韫似乎也有些不虞,“难道我要嫁人了,她还会不管吗?”
“管,该管的。”王凝之急忙点头,“那你快与我说说,你娘喜欢些什么,我好装一下。”
“装就不必了,”谢道韫一个白眼丢过来,“你王二公子的名头,会稽谁不知道,有什么好装的?”
“不是,我也就是小时候活泼一些,又没犯啥错,”王凝之嘟囔了一句。
“是啊,活泼了一些,”谢道韫嘴角一抽,“连我都知道,你前几年还活泼着,带上弟弟们去打架,把人家孩子绑在树上吊了一天一夜的事情。”
“这个,”王凝之尴尬地挠挠头,解释了一声:“那倒是他们欺负老六老七,我这才仗义援手的。”
“嗯,非常仗义,我信了,就是不知道我娘会不会信。”
“我感觉,”王凝之一边瞧着谢道韫的神色,一边慢吞吞地说:“应该不会信吧?”
“废话!”谢道韫终究是忍不住了,恶狠狠地一瞪眼:“你把我娘当傻子不成?这种鬼话都能信?几个小孩有几句口角,便是动手了,也没甚大事,哪儿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