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真是淋漓尽致。”
郗璿斜着眼哼了一声,“少给我灌这些迷魂药,我又不是让你看字的。”
“啊?那看啥?”王凝之愣了一下。
“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凝之哑然失笑,“娘,道德经这种,家里从小教到大的,还用考我?”
“让你说就说!”郗璿坐了下来,虽然这样就比儿子低很多,但气势上,依然是稳稳压着儿子的。
王凝之平板刻直地背诵着:“厚重是轻率的根本,静定是躁动的主宰。因此君子终日行走,不离开载装行李的车辆,虽然有美食胜景吸引着他,却能安然处之。为什么大国的君主,还要轻率躁动以治天下呢?轻率就会失去根本急躁就会丧失主导。”
背完之后,王凝之尴尬地笑了笑,“娘,你不会是以此来教育我吧?”
“呵呵,”郗璿冷笑一声,“我教了你十几年,有用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看不懂?你自己不争气,明知轻率而为之,做不到克己求真,我又能如何?”
“那您这是?”
“我是告诉你,一会儿回你们兄弟的小院子里,把这段话给他们几个都背一次,最近老三老四,总是在研究什么初汉碑文,老五年纪轻轻,就不学好,去什么悦来楼,这就算了,居然还带着老六去,岂有此理!”
“老六那么乖一个孩子,要是被带偏了,我饶不了你!”
“不是,娘,”王凝之为自己申辩,“老三一向好奇心过度,准是他带着老四去研究什么碑文的,不关我事儿啊?”
“哼,我当然知道,”郗璿瞪了一眼,“老三好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老四是个实木疙瘩,到时候老三玩腻了,回去读书了,老四迷进去怎么办?我要是没记错,是你年初要去钱塘的时候,把老三房里,卫夫人的笔墨抢走了,用什么初汉碑文来骗他吧?”
“这个,”王凝之抿了抿嘴唇,“我哪儿知道他们真会感兴趣,估计老三就是闲得发慌,才会去研究的,老四的话,肯定是被带的,这样,我去给他们找点事儿做就行了。”
“不过老五向来不听话,他去悦来楼,那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哦?没关系吗?家里是谁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偷溜着去悦来楼听曲儿,还带着别人家的孩子,被人家长辈找上门来?老五现在有样学样,就连溜出去的狗洞,都是同一个,是学的谁?难不成是你大哥?”
“娘,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跟大哥说,今晚开始,就把老五给禁足了,年前他别再想出门!”王凝之义正言辞,“小孩不听话,就要狠狠收拾,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我作为他们的二哥,义不容辞!”
“嗯,”郗璿总算是满意了些,指了指房门,意思很明确,事儿都安排完了,就赶紧消失。
王凝之下意识就要出门,却在临踏出去一脚的时候,及时停住了,又转了回来。
郗璿疑惑地扫了一眼,“怎么?我已经用过饭了,想吃让徐有福去厨房找。”
“不是,”王凝之讨好地笑着,往前凑了凑,“娘,我是想打听一下,你明儿要去阳明山吗?”
“是啊,怎么了?”
“那个,我也想去,您看成不?”
郗璿眯了眯眼,要说别的孩子想跟着自己出去转转,她是相信的,二儿子就算了吧,跟着自己,他可痛快不了。
眼珠子转了转,郗璿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一天不见,就舍不得了?”
王凝之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这点儿心思,那是瞒不过老娘的,这家里,最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老娘明明就对孩子们那些琐事儿不怎么关心,却总是能用她身为母亲的直觉,把孩子们猜的一清二楚。
“嘿嘿,娘,我这也是怕她万一不会说话,冲撞了您,打算跟着去看看嘛。”
“怎么,你王二公子,爹娘都懒得关心,弟妹也懒得搭理,现在这么爱重这个丫头?”郗璿挑挑眉。
王凝之多少是有点儿尴尬的,倒不是自己多担心,实在是知道老娘和阮容夫人,那一向都是互相毒舌的闺蜜,谢道韫夹在中间,恐怕会遭池鱼之灾。
谢道韫虽然没说,不过是不想妄议尊长,大概也是这个心思,再加上前段日子在四明山那首诗,才会显得忧心忡忡。
“娘,您这是哪儿话,我当然是关心爹娘和兄弟们了,不过咱家里,您和爹爹那是顶梁柱,我这点儿见识,不及您十万分之一,与其瞎出主意,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别给您添加负担才好,至于弟弟们,那都是大哥和大嫂在管的,我也不好插手,不过凡是您布置的任务,我都是一点儿不敢出差错,每天早起送小妹过去,还要陪读,诚意满满啊。”
“哦,这样啊,”郗璿不为所动,犹疑地看了一眼,问道:“这也不对啊,我听老七说,你整日在谢府写书,可是找了好几次机会,想溜出去玩,都被谢家丫头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