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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郗璿拉着这些妇人们来礼佛,不论那些妇人们会否听她的话,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征西军便不会再和这些人的家族有所合作了,毕竟,谁也不清楚,她们究竟有没有被说动。
想来,这都是郗璿想好的,可怜那些妇人们,还以为这是个和王家交好的机会呢,甚至连自己,都被她带上同一条船了。
谢道韫几步上前,扶着阮容往前,声音很轻:“娘?”
她虽然没听到后面的话,但看两人可以放低声音,便知道这不是小事儿,故而疑惑。
“没事,”阮容笑了笑,拍拍女儿的手臂,说道:“今儿,你就好好学学,你未来阿姑的本事。”
禅房外,小院子里,几棵冬松上还有着些许白雪,不过和往日里空寂的寺院不同,今日这些贵族女眷们过来,护卫,丫鬟,几乎把半个鸣峰寺都给占了,郗璿吩咐着丫鬟们,把礼奉上,便在这儿坐着,很闲适地品茶,雍容华贵。
在她旁边,阮容则拿着一卷佛书,看了片刻,便合上了,“你不去礼佛?”
“佛在心中。”郗璿闭着眼,淡淡回答。
“哈哈,还真是王逸少的好夫人,夫妻俩都是这么个样子,也不知道佛爷,道爷们听到你们这般敷衍,会作何感想。”
“能作何感想?”郗璿睁开眼,目光扫过院子,“佛度众生,道生万物,若真有神明所在,自会照拂我等凡人,我一不作奸犯科,二不违心害人,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亲朋,有何担忧?”
站在阮容旁边的谢道韫,闻言笑了笑,还真是如娘所说,这位郗璿夫人,当真女中豪杰。
“令姜。”郗璿突然开口。
谢道韫走到正面,行礼,“伯母。”
“说起来,你这几个月,一直教我那小儿子和小闺女读书,我还没有谢过你。”
“不敢,这都是举手之劳,算不得大事,您要是来感谢我,那可真是折煞我了,而且我也喜欢小妹,纯真可爱,王献之和谢玄是好朋友,我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一样的。”谢道韫回答。
“嗯,”郗璿点了点头,打量了几眼,又道:“叔平从小就行为乖张,不从管教,家里除了他大哥,谁都不怕,难得这些日子能在你那里乖乖看书,我很欣慰。”
谢道韫微微一笑,回答:“王二哥心思活泛,人也不拘泥刻板,和我家里兄弟们,关系都很不错,前几日还在雪后做了些冰灯,送给大家。”
“嗯,这些小玩意儿,他从小就是最感兴趣的,家里孩子们的玩具,基本上都是他做的,说起来也是奇怪,外头买来的那些,甚至从外地带回来的,匠人们制作出来,都不如他弄的那些精巧。”郗璿点了点头。
“不过我听说,最近他在谢府,写了许多怪力乱神的小故事,你可要注意些,别让孩子们被他带坏了。”
“不会的,”谢道韫笑了起来,很自然地回答,“最近我也在看这些小故事,王二哥的故事看上去简单,却各自有寓意在其中,不仅孩子们喜欢,就连我都很喜欢,我们也时常用这些来给孩子们讲道理,要比从那些书本上,生硬地学习好很多。”
“真的?”郗璿将信将疑,又补了一句,“我不是怀疑你,那小子还能这么好心,去帮你教孩子?”
谢道韫略微尴尬,回答:“是在认真帮我教孩子的。”
心里暗骂,这个王凝之,这些年都是怎么坑害弟弟妹妹的,才会让自己的亲娘都这么不放心啊!
以后必须好好地给他也教育一下才行!
看来自己的未来,恐怕是清闲不了了。
很快,各家夫人们陆续礼佛归来,谢道韫也回到了阮容旁边,虽然她的身份要比这些女眷们都高些,但这种场合里,大家还是要按照辈分来安排,所以她也只能和妹妹们,与那些夫人们的孩子一起站着伺候。
王孟姜和谢道辉两个最小的,一左一右,站在谢道韫旁边,她一手牵着一个,絮絮低语。
“谢姐姐,刚才我们去后院那里,有好几盆黄色的小花,特别好看,尤其是叶子旁边还沾着雪,正在融化呢。”
“那你们有没有去问问,这些花儿是什么品种,该怎么养活呢?”谢道韫低下头问。
谢道辉嘟着嘴,相当可爱:“问过了,人家说这种山花,要在山上才好养活,咱们家里很难养的。”
谢道韫微微一笑,说道:“别担心,等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这鸣峰寺又不见得比我们高多少,他们不过是不会养,又懒得跟你们讲罢了,我们去问清楚,然后要些种子,回家养。”
“好啊好啊,”王孟姜眼里带着喜悦,拉着谢道韫的手摇啊摇。
这里三人说的高兴,一边坐着的各家夫人们,则互相交换着眼神,王谢两家要结亲,这是最近一直在各家人嘴里传的话,毕竟,王凝之每天过去,那也没有隐瞒外界。
而眼下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