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的脚步还是不够快,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谢道韫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长叹一声,教育孩子,真的太难了!
“哎呦,你慢点儿!”谢道韫一边笑着,一边跟了上来。
回到前厅里,王凝之一直不说话,保持着一副高冷的样子,决定从今天开始,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王二哥,待会儿再郁闷,我有事情问你。”谢道韫瞧了几眼,微微一笑,亲手端了杯茶,递了过来。
“但说无妨。”王凝之淡淡回答。
“这种曲子,要比当初你在小青峰唱的那个更怪异,你是怎么弄出来的?”谢道韫好奇地发问。
这年头,虽然各地隐士狂生们,都喜好创作一些奇奇怪怪的曲调,但怪到这个程度,也是第一次听说。
“什么叫弄出来?”王凝之不满地瞪了一眼,“这当然是我兴之所至,创作而成的,虽然白话了一些,但气势不凡好不好?”
“气势不凡,行吧,”谢道韫勉强点点头,“可你的兴致,怎么总是会出现在这些地方?要么写一些神神怪怪的故事,要么唱一些闻所未闻的曲子。”
“唉,这你就不懂了,”王凝之故作深沉,“世上之人,庸庸碌碌无所为,心心念念是功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其实呢,能青史留名的,古往今来,才有几个?”
“时也,命也,何必强求?倒不如轻松些,我写故事,作诗,唱曲儿,不为扬名,不图富贵,不求什么,自然心下轻松,文风自在了。”
“山野隐士,多是心存妄念,想要以隐逸养望,博取功名,哗众取宠罢了,所以他们作诗作文,才会看似张狂,轻聊天下,实则字字严谨,工整对仗,生怕有一丝古怪,为人不受,说白了,贪婪作祟,名为隐逸罢了。”
“要是这么说,那倒也在理,不过你既有才学,又有心思,若是作些正常的诗词歌赋,也不难出名。”谢道韫美眸闪动。
王凝之往后头一靠,打了声哈欠,“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是什么话?”谢道韫愣了一下。
“猪长得越肥,就会被杀得越快,人越是有名气,越是会被人期待,我才没那么傻。”
“藏拙么?”
“不算是,”王凝之毫不犹豫,“作诗,作画,写文,唱曲儿,看似文采,实则无用,强国以政令清明,守土以山川之险,富民以物实粮多,开疆以兵戈之利,哪儿有这些诗文的地方?”
“这些诗词歌赋,最多不过是传诵英雄,歌饰太平,算得了什么本事呢?还值得藏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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