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地上,怎么看都不太干净,要是摔在上头,岂不是还要回家换衣服?
王献之还在犹豫,王凝之已经带着小妹往前去了,只留下一句话:
“想耍赖,除了摔倒,还要在地上滚一滚才行,老三,给我盯着他,一旦开始滚了,就让开位置,给大家看看王献之小公子的品貌。”
走不多远,便是品茗阁,这也算是山阴城里的老字号了,不做留宿,只做茶酒,别说公子哥们,便是各家老爷们,也时常会包下几间来,和友人们相聚一番,毕竟,也不是时时都适合去秦楼楚馆的。
“啧啧,大手笔啊,延长今日可是下了本的,”踏上二楼,只见整个大厅与各包厢都有王府的仆役,与品茗阁的杂役侍女们交错而行,而大厅之中歌舞已起,男女宾客们分坐席位,颇有些隆盛之意,王凝之了感慨一声。
“哎呀,王二哥,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最眼尖的就是坐在侧位的刘文新了,瞧见王凝之一行人,急忙站了起来,上前迎接。
而其他公子姑娘们,眼里都露出一丝鄙夷,会稽刘家本就属于末流,上次他又参合贺家之事,若不是王谢两家决定按下此事,今儿哪儿还会有他的位置?
许是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刘文新索性不要脸皮了,一副熟稔的样子,走上前来,笑呵呵地开口:“王二哥,您最近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兄弟们想见一面,都如此困难了。”
王凝之微微一笑,“我有什么好见的,难不成要比你们多个眼睛,少只耳朵?”
“呵呵,”刘文新干笑两声,“王二哥说话,还是这么有趣儿。”
“叔平,来,这儿坐,给你留着位置呢。”坐在男子席位之中,司马道生轻轻拍了拍身边坐垫。
案几很大,却独有他一人在坐,且不是正位,王凝之心里暗笑,这是要自降身份,来拉拢我了?
“延长,稍等一会儿,我有点事和谢渊谈,很快过来。”很自然地回答一声,王凝之走向谢渊旁边。
坐下之后,与不远处女子席位中的谢道韫对视一眼,王凝之微微一笑,低声:“谢渊,你今儿居然来了,少见啊。”
谢渊与王肃之是好友,两人脾性大致相仿,都是那种刻板的老头子风格,对于这些宴饮,一概是不参与的。
“姐姐说要过年了,我也该出来走动走动,免得和大家生疏了。”谢渊淡淡回答,目光放在场中的歌舞上,但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现,他只是看着舞娘身后的台阶,算着离开的时辰罢了。
王凝之耸耸肩,“早知道我把老四给你带来,也好有个伴儿。”
“王二哥,还是别为难他了,这种场合,我一个人不舒服就是了,何必多加一个?”谢渊淡淡一笑,“对了,年后我与幼恭打算一同前往江阳,据说那里出了些先秦古物,到时候,王二哥若有兴致,不妨”
“免了免了,我还年纪尚轻,这种事情就不参与了。”王凝之连连摆手。
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王凝之的回答,谢渊只是笑笑,说道:“我当然不会叫王二哥同去了,你年后有时间,多陪陪阿姐便好,不过是问问,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为你带几件回来。”
“那感情好啊,你看着办,越贵重的越好。”
听到王凝之的回答,谢渊很无语地扫了他一眼,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王二哥,今日看小王爷的意思,是要把你推出来了,你作何打算?”
“简单,”王凝之笑了笑,“在他推出来之前,我就自己走出来,大家都省事儿些。”
一曲舞罢,众人都在谈笑,王凝之站起来,走了过去,拱了拱手,坐在了司马道生的旁边,司马道生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说道:“叔平,我本打算,你今儿再不来,就到府上去拜访了。”
“延长哪里话,你既然邀约,我自当赶赴,只是最近天气突然有所回暖,弟弟们都感不适,我自然要照顾他们了。”
“叔平不亏是吾辈楷模,上能雪夜至宣城,救天下黎民,下能贴心照料兄弟,顾全家里,当饮此杯!”
“延长谬赞了。”王凝之也举起杯来,两人对饮一杯。
众人将两人行为看在眼里,都各自考量着,如今看来,王家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上台前,为会稽王出力了吗?
“哈哈,”司马道生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今日只要王凝之坐在自己身边,想必是已经下了决定,看来父王在朝中,很快就有世族的大力支持了。
到了那时,凭会稽王的名头,一旦王氏与自家公开合作,就别想着再脱离,如此一来,整个北方世族都会在父王名下行事,自家的实力,自然是水涨船高。
“各位,叔平此次北上宣城,两军阵前,面不改色,痛陈利害,保下我大晋江山社稷,别说我父王,就连征西军大将军,都对叔平是赞不绝口,请诸君举杯,与我同为叔平庆!”
随着司马道生站起来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