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真不愿松口,大不了这生意不做了就是,也算是自己已经尽力了。
想到此处,杜雪一咬牙,就要跪下来,却不料有人先自己一步,一边伸手将自己扶起,一边跪在自己前头了。
是王蓝田。
“王兄,我对不住你啊!”
“噗”
王凝之一口茶水喷了出去,连续咳了几声,很是无语地接受了谢道韫的眼神鄙视。
这就是你说的相处和睦?几句话不跟人家交流,就吓得王蓝田跪了?
“蓝田兄,你且起来,说吧,有什么事儿,能帮的我就帮帮你,也算是你今儿头一个上门送礼,给你的回报。”
王凝之把这傻子扶起来,也很是无奈,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自己就从来猜不到他的行为方式。
再不搭理他,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本来这次回书院就呆不了几日,这些同窗们,有一个算一个,就不能让自己在谢道韫面前,长长脸吗?
“杜姑娘,你也请起来吧,有话就直说,扭扭捏捏做什么!”
杜雪一边站起,总算是明白了王蓝田怎么就这么怕王凝之,这人还真是有本事,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们故意不搭理人,现在就变成我们扭扭捏捏了?
颠倒黑白,偏偏还有求于他,不能质疑。
“蓝田兄,你说对不住我,这就见外了,咱们一起在书院读书,都是好兄弟,就算是有什么不妥的,我难道还会跟你较真儿不成?”王凝之笑容满满,“就说你今儿这些礼物,那也足够我原谅你了。”
“正所谓,君子相处,条理清晰,我们当然是对事不对人的,不要怕。”
“王兄,你不怪我了?”王蓝田眼前一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好运来了?都没问干什么,就直接原谅了?
“当然,我怎么会怪罪你呢,都说了,对事不对人,你今儿上门失礼,却送了礼物,就当抹平了,还有别的事儿,那就再论,对了,你这赔罪礼我收下,等晚上和大家聚会的时候,拜见礼,还是要的。”王凝之笑容和煦。
“赔罪礼?”王蓝田张大了嘴,眼神迷茫。
“当然啊,你我乃是平辈,大家同窗,我也无官职在身,皆是平民,亦无亲属长辈关系,你这般拜我,岂不是让我折寿,那怎么行,当然要赔罪了。”
谢道韫看向王兰,嘴唇微动,无声:“你哥就这么读书的?”
王兰很自然地点点头,无声:“是啊。”
谢道韫侧过脸,实在不好意思看下去,只能冲着王兰也点点头:“你们真是一家人。”
王兰笑得开心,“如今你也是了。”
谢道韫努力地微笑着,只能回过头来,这是自己的丈夫,不能嫌弃,真不能嫌弃。
看着王蓝田一副想死的表情,王凝之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蓝田兄啊,送礼也是门学问,你很明显比别人聪明,都会给自己找理由多送些,将来找人办事,必然会痛快很多。”
“王公子,您说的对,他晚上还会再准备礼物的,不过我们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事儿要跟您说明。”
杜雪急忙开口,可不能再让王凝之带着走了,不然倾家荡产也不够说完自己的话,赶紧在旁边扯了扯王蓝田的袖子。
王蓝田幡然醒悟,急忙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已经翻得卷起来的册子,递了过去,“王兄啊,这是你走之后,我在你门外捡到的。”
王凝之疑惑地接过来,翻了翻,这不是自己无聊时候写写画画的东西吗?
“这不就是哥你常胡写那本子吗?乱七八糟啥都有的那个?”王兰凑过来瞧了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去年时常进出这院子,当然清楚得很。
王凝之点点头,又打量了几眼,塞给王兰,过了这么久,自己都不认识里面内容了,上头这一些东西了,尤其王凝之还有个习惯,但凡做梦了,总喜欢在醒来还能记住的时候,把梦里一些片段写下来。
这众人里面,反而是谢道韫从未见过,和王兰一起瞧了起来。
“王蓝田,你拿了这册子,然后呢?”王凝之坐了下来,冷冷看着,要是就为了捡个东西,王蓝田才不会上门受气呢。
“然后,”王蓝田瞧了一眼杜雪,索性就闭上眼,“然后我就啥也看不懂,就弄清楚一个熬糖法,过年的时候,我在家里研究出来了,现在我想用它做生意赚钱!”
“哦,我明白了。”王凝之点了点头,又看向杜雪,“杜姑娘,那你这又是来做什么的?”
王蓝田急忙开口:“王兄,此事与她无关,我就是想拉她一起做生意而已,现在铺子也还没开张,不关她的事!”
王凝之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只是盯着杜雪看。
“公子,我今日前来,是为了这个熬糖法,您的册子,您自己很清楚,上头写了多少,这法子,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