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宫。
王凝之好奇地和面前这小孩儿,大眼瞪小眼。
“陛下?”
“王凝之?”
司马聃脸色一沉:“怎么,朕刚吩咐人出去,没有侍从相随,就不像个皇帝了?”
王凝之咧开嘴笑了笑,“不会,只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多少有点儿好奇。”
司马聃不理会,而是隔着案几,看向褚蒜子,“太后,就是此人来查案?”
褚蒜子无奈:“陛下,这人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确实有些不同,能帮到你的。”
司马聃带着极度怀疑的目光,又看了王凝之好几眼,带着一丝不屑的语气:“你说,你想怎么查案?”
王凝之挑挑眉:“陛下,可否容臣先吃了饭?我一大早入宫,到现在一粒米都未进呢。”
司马聃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一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坐在凳子上看了起来。
褚蒜子瞪了一眼:“快吃!”
王凝之瞧了一眼那边的皇帝,开口:“太后,陛下毕竟年少,性情如此浮躁,怕是难以配合,我跟他说得多了,难免坏事,要不还是等他走了,再跟您说吧。”
“王凝之!你说什么!”司马聃的脑袋从书后面露出来,怒目相视。
褚蒜子脸色也难看起来:“王凝之,你是觉得,知道了这些宫中之事,便能恃宠而骄了吗?我召你入宫,是要你办事的。”
王凝之点点头:“臣知道,所以才需要尽善尽美,不敢有丝毫差错,陛下刚一入殿,便几句话将那些人都打发出去,这大殿中,只有太后,陛下,与臣三人,难道外头那些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再看陛下,见了臣,上来就问如何查案,急不可耐,这是什么案子,这是一件尘封多年却不止,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旦开始了,就无回头路可走,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安如泰山才对。”
“最后,臣推说饿了,要先吃饭,可臣又不用耳朵吃饭,陛下大可以与此同时,给臣讲讲,他是如何看待此事,有些什么想法的,这样臣才好在计划里,多考虑陛下的意思。这毕竟不是什么朝堂上的事情,又用不着奏对,只是我说,陛下考虑是否选用而已。”
“这事儿,我既然知道了,那要是不解决了,恐怕太后也不会放我离京的,不是吗?总不会说,我提出个办法,陛下觉得不好,就完了。”
“如此看来,陛下确实还年幼,不够沉稳,可是此事一步不稳,便会给那幕后之人洞察,难道他隐藏这么多年,对先帝动手,对陛下动手,也会粗心大意?”
褚蒜子沉默了,看看王凝之,又看看还在那儿的皇帝,轻声叹息,说道:“皇儿,还不过来?”
司马聃放下手里的书卷,走了过来,重新坐下,看着王凝之,默然不语。…
王凝之倒是不在意,吃的欢快,吃饱了放下筷子,才说道:“宫里的饭食,确实要比外头好吃许多。”
司马聃见他喝了杯茶,总算是擦擦嘴,坐好了,便站起身来,犹豫几分,最终拱拱手:“还请先生教我。”
王凝之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欣赏,起身回礼:“臣不敢,陛下,太后,请移步书桌,容臣慢慢说。”
从始至终,褚蒜子都没怎么说话,王凝之有句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如果皇帝知道了此事,却不配合,最终被那恶贼利用,那还不如不查。
瞧着皇帝和太后都坐在那里,王凝之站在书桌前,缓缓开口:
“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把那幕后之人抓出来,这是最终的目的,而那人隐藏之深,至今尚未有一丝痕迹露出,所以,必须逼着他,不得不出来才行。”
“对此人,我们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目的,是陛下,所以,要逼他出来,就要用陛下,才能让他露出马脚。”
褚蒜子皱了皱眉:“如何用?”
“刺杀陛下!”
“刺杀陛下?”褚蒜子一瞪眼,“你要如何?”
“其实很简单,这人几次刺杀,各有手段,却都没有被查出来,可见其心思缜密,计划周密,但只有一件事情,能打乱他的计划,那就是刺杀陛下。”
“他要刺杀陛下,必然是会在之前,就做好安排,来保证只要陛下遇刺,他就能第一时间得到各方消息,甚至第一时间入宫来请见太后,让太后首先听到他的意见,左右太后思绪,来让自己获利。”
“可若是在他还没动手的时候,陛下就遇刺了,那他的各个安排反应,必然有些来不及,同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该到他手里的好处,很有可能会变成别人的掌中之物。”
“这样一个处心积虑的人,他哪儿能受得了被人抢先一步?”王凝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到时候最恨刺杀陛下的,反而会是他。”
“谋划多年,隐忍不发,却在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这谁受得了啊!”
“你是要假装,派人来刺杀陛下,逼着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