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日里传递个消息之类的,谁能找到呢?”
“不过换人的话,其实还是有些讲究的,您在宫中,或许没有值得信任之人,或许是因为细作的关系,所以即便是信任的人,也不敢随意让他们陪驾,那宫外呢?”
“宫外?”司马聃皱眉,盯着王凝之,“你想要王家的人,来护卫朕?”
王凝之笑了笑,回答:“陛下不必多心,臣绝对没有控制陛下的意思,我是说,等刺杀事情出现之后,太后可以此为借口,惩戒陛下身边这些人,换上一批人来,至于换谁,目前来看,王家的护卫,还有道门的人,都是您可用的。”
“有些日子,等这事儿一结束,陛下自然可以换上您的禁军。而且,”王凝之挑挑眉,“王家的护卫,我能调动的本来就有限,等办完事儿,我还要离京去游玩山水呢,人都被您扣下,我怎么出发?”
“或者您直接找道尊,来给您安排些护卫也是可以的,道尊身边总是会有些高手的,只不过我不能保证,事情结束后,人家还愿不愿意离开,这就要看您了。”
“说起来,”王凝之也是有些疑惑,“您和太后是随先帝而来,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个自己的亲信?”
司马聃苦笑,“有许多人在朕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人,会是朕从小培养,然后放在身边的。
朕身边的人,背后都有人,若是他们背后之人要来害朕,那他们还能为朕犹豫几分,便算是朕用人用得好了。
以忠心对报恩之心,养育之恩,甚至生死之情,便算是这忠心足够了。”
王凝之无奈,叹了口气,这母子俩,似乎也是过于淡薄了些,对人心过于悲观,也是他们到今日,明知有人背后谋害,却束手无策的原因吧。
不过这样也能理解,从先帝时,便知道是有人盯上了皇族,盯上了皇帝,先帝只在位两年,根本就来不及培养什么亲信,而他们孤儿寡母的,自然更加是如履薄冰了。
王凝之直起来身子,说道:“那么陛下就要自己选了,是要王家的人,还是道门的人,我的建议是,用道门的人。”
“因为我本就是突然来您身边陪驾的,就算太后掩饰得再好,理由再充足,那幕后之人,也多少会关注调查我,而我身边能有几个人,几天就查清楚了,至于查不出来的,那是要用在刺杀您的事情上。”
“但是道门不同,道尊如果有需要,道门的高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且道门里头那么多人,恐怕那恶贼想要查,也没那么容易。”
“一定要如此吗?”司马聃问道。
这次王凝之很坚决:“一定要如此,而且一旦刺杀事件开始,那么道尊就必须时刻跟在您身边,就算您睡觉,道尊也不能离开,因为我可不能保证,那幕后之人,会不会狗急跳墙。一旦他有所察觉,觉得自己被设计了,就必然会出手!”
“对天子谋刺,还不止一次,甚至不止您这一位天子,这样的事情一旦败露,绝无可能让他逃脱罪责,唯一能把事情抹过去的,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刺杀您,而且要成功,到了那时候,一片混乱,谁还顾得上去查您的案子?”
“大家都只会把目光放在下一任皇帝身上。”
听到王凝之这种极度真实,极度不留情面,甚至没礼貌的话,司马聃却不像平日里那样暴躁,而是默默地拿起来桌面上那本三侠五义,看了一会儿,才再次昂起头:“王凝之,朕很喜欢看这本书,因为这本书里,有正义所在。”
“你说得对,朕一旦死了,就没有人会去管朕是如何死的,为什么死了,他们只会考虑,朕死之后,该如何趁机得到些利益罢了。”
王凝之点了点头,瞧着这小孩儿一脸苦涩,却依然在努力保持着自己威严的样子,心里也是有点儿不是滋味,说道:“陛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司马聃接过话来,默默念着。
“是,我大晋连年积弱,从当初八王之乱,到后来衣冠南渡,再到门阀斗争,再到军政相离,说实话,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就像那空中楼阁,岌岌可危。”
王凝之淡淡说道:“就像一个很高大的巨人,看着强壮,却不堪一击,想要改变这一点,从煌煌历史而言,无非就只有两个办法。”
“先生请讲。”司马聃这人,总是个好学生来的。
“第一种,从最高统治者来改变,第二种,从最低的被统治者来改变。”
“也就是如当初战国事情,各国变法,明律法,重军务,惩贵族,护平民。虽然贵族都受到了打击,但国家却蒸蒸而日上。”
“或者就是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吃不饱饭了,没法子,只能揭竿而起,爆发战乱,把皇帝杀了,换一个新的国家。”
“您既然贵为天子,虽受到百般阻挠,虽被人暗中谋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