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羲之怎么能坐得住呢?
送走了典易,王凝之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这才松了口气,摇摇头就回了宅子。
竖起手指来,拒绝了绿枝的打招呼,王凝之就站在廊外,目光越过窗沿上的雨幕,看着那个坐在书桌前写字的身影。
时间就随着雨滴落在窗沿,一点一点过去了。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谢道韫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看着丈夫的身影,微微一笑,就像在这深秋冷雨中的一束阳光。
“做什么不进屋子里,要着凉吗?”嗔怪了一声,谢道韫缓缓往前移动,将两只胳膊搭在窗沿,捧着自己的脸,同样看向丈夫。
对于丈夫总是喜欢看自己,谢道韫嘴上总是嗔怪,心里却是喜欢的,谁不愿意让丈夫把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呢?
王凝之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觉得有些疲惫,但只要看见你岁月静好的样子,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那是因为,本来就值得啊。”谢道韫也笑了起来,眼里流露出一股温柔的神采,“我觉得厌倦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就在我身边,也觉得一切都值得。”
谷悮spn王凝之往近走了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是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吾心安处是故乡。”
“快些进来吧,不然真的受凉了,那可就变成,吾身冷时需喂药了。”谢道韫笑了笑,挣脱丈夫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我这儿可是有热茶一壶,书香淡墨,夫君可愿来取个暖?”
“求之不得。”王凝之也笑了起来。
一杯热茶下肚,王凝之舒坦地伸了个懒腰,按住谢道韫还在给自己捏肩膀的手,“放心,典易这小子,好打发。”
“典易觉得自己是一条上钩的鱼,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鱼饵,说起来,这位典将军,才是那个真心为陛下的人啊。”谢道韫坐在他旁边,靠在王凝之身上,笑了笑。
“谁说不是呢,等这次事情之后,他应当也能有个晋升的机会,毕竟这段日子算是尽心尽力,太后都看在眼里的。”
谢道韫点点头,又说道:“只是夫君,你这步棋,多少还是险了些,典易这个鱼饵,钓起来的,怕是条很大的鱼啊,就怕我们掌控不住。”
王凝之嘿嘿笑了两声,“那也不是我们的事儿,典易是鱼饵,我又不是钓鱼人,我只是那根鱼竿罢了,这杆子的最后,可是握在太后手里的。”
刚回了差房,屁股还没坐热,典易就被召唤到公房里,然而,小厮却告诉他,在偏厅里等候。
虽然已经是个实权人物了,但典易可没有一点儿觉得受到侮辱,因为这里头正在谈话的几位,可不是自己这个级别能参与的。
诸葛大人,何大人,两位王爷,还有一些朝中大员,这些人坐在一起,几乎可以决定国家所有的大事儿了。
而来唤自己的那人,也是诸葛大人身边的侍从,这就是说,诸葛大人有话要问自己,至于问什么话,典易心里也清楚得很,如今陛下的事情,要说最熟悉的,无非就是守在太初宫的自己,和守在陛下身边的张道御了。
只是那张道御,看着只是个老道士,却简在帝心,太后和陛下都很是倚重于他,再加上他又不属官场,辈分又大,哪怕是两位王爷跟他说话,都要自称一声晚辈就算是问话,也只能小心翼翼,当然不如问自己来的轻松。
只是,到目前为止,自己的线索也无非就是两条,第一是那荀大人,第二就是王凝之,荀大人那边是有些证据,但已经澄清与他无关了,而王凝之这边,典易几乎可以确定,这小子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否则不可能做好了准备等自己上门,但在和他的交谈中,自己也确实一无所获。
时间并没有多久,里头一阵响动,还能听到司马晞那个大嗓门在道别,很快,人们就从前厅离开了,而那个仆役再次来到自己身边,请典易过去。
走到正厅,瞧了一眼坐在软垫上,似乎有些疲惫的诸葛恢,典易抱拳行礼:“典易,见过诸葛大人。”
诸葛恢睁开眼,轻轻点头:“典将军,过来坐。”
“末将不敢,”典易让了一次,这才坐下。
“陛下遇袭,绝不会只有这两次,贼人功夫高强,那就不会是主谋,最多是个打手,必然是有人在背后作梗,两次袭击无果,此人也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不能抓出来,则必然会祸患无穷,”诸葛恢淡淡说道,“今日老夫入京,就是要为陛下排忧解难,典将军,你身为太初宫值守将军,与那刺客打过交道,便把你所知之事,怀疑之人,都与老夫说说吧。”
典易点了点头,说道:“大人,其实大概的情况,您自然是知道了,我便说些细节上的事情吧,那刺客用长枪,手法凌厉而干脆,不会是军中枪术,也不像是与人配合,更像是那种江湖上的游侠,下手狠辣,一击即中,不中则走,必是心狠手辣,沾过人命的,只是这江湖上能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