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拳砸飞,撞在柱子上,又摔落在地上。
而另一边的刺客,手里的剑已经刺向了张道御的后背!
轰!
巨大的雷声在空中响起,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静止了,张道御只听到后边的破空之声,却不等自己回头,便看见那在自己身后的刺客飞了出来,越过自己,而他的背后,几乎被一杆长枪刺穿!
扭头一看,一身黑衣,如同一只夜鹰般的赵天香,就站在窗口,看她一身的冷雨和身后那破裂的窗户便知,她是刚越进来,甚至来不及挺枪上前,只能将长枪投掷而出!
“不好,陛下!”张道御无暇顾及这些,只见那刺客已经越过帷幕!
张道御的身子刚迈出去,便看见那刺客退了出来,手里的短刀格挡在身前,而在他面前的,是同样一身黑衣,一剑刺穿了帷幕的谢道韫!
她的脸上还沾着些雨水,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眼眸之中,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反而尽是凌厉!
殿外,厮杀同样在进行着。
王凝之冷冷地注视着那些潜伏在殿门口,还有几个已经杀了守门侍卫,并趁着夜色和雨幕遮掩而换上侍卫衣服的刺客,在宫中侍卫们的绞杀下,连连溃败。
谷阨“大人,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是不是要?”身边一个侍卫开口,这是典易的亲卫之一。
王凝之摇摇头,举起典易的令牌:“杀光!不必留活口!”
“是!”典易的亲卫并无多质疑,虽然不明白将军为何会让王凝之来领军,但作为军人,自然是为令是从。
亲眼看着那些刺客都死在刀剑之下,王凝之这才踏入殿内,里边侍卫们已经守住了各个角落,张道御就坐在帷幕前,一张老脸苍白,眼神却冷漠异常,拒绝任何人查看皇帝的情况。
直到看见王凝之走上前,才轻轻点头,而王凝之俯下身子,侧耳。
“她们已经从后窗出去了,说你自会去寻。还有,船就在城北小仓山后的河岸处,速速带她过去,我的人会安排好其他。”
王凝之点点头,目光越过帷幕的缝隙,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龙榻,转过身来,举起令牌:“速派人去往太后处禀报,守住此处,直到典易将军来!”
“是!”
王凝之转身就要离开,张道御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低声:“典易可能查到些什么?”
王凝之笑了笑,“道尊放心,典将军今日,自然会有所获。”
崇德宫。
王凝之瞧了^^的皇帝,转过身来,冲着正在那里喝热汤的妻子笑笑,这才说道:“太后,事情已经办完了,剩下的,就看您的手段了。”
褚蒜子坐在书桌后,看着窗外的雨幕,闻言转过身来,笑了笑,“这次倒是多亏了你们夫妻二人,不然的话,陛下可真的危险了。”
“哈哈,要说这次啊,那可真是”
“陛下乃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我们只不过是做了些身为臣子,该做的事情。”谢道韫用眼神制止了王凝之的自吹自擂,站起身来行礼说道。
褚蒜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欣赏,这样能办事,又不居功的臣子,当然是最好的,可惜是个女儿身了。
又回过头,看着一副被噎住样子的王凝之,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好好跟你妻子学学吧。”
王凝之无奈地耸耸肩,回答:“太后,人生而不同,我家夫人那是万花丛中的一枝独秀,这不是能学来的事情,臣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谢道韫红了脸,嗔怪地瞪了一眼丈夫,也拿他没办法,而褚蒜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计较了,否则,这小子还不知道能吹出多少来。
“这次果然如你所说,那幕后之人忍不住要动手了,就看典易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王凝之微微一笑,“典易将军想抓刺客,那都已经红了眼,既然这帮人能几次三番地潜入宫里,甚至直达陛下所在太初宫,那必然是有内奸所在的,今夜,所有当值的人,都在典易将军的监视之下,尤其是能入宫的几个出入口,已经太初宫附近,不论是谁放进来这些刺客,都难逃他的眼睛。”
“和那些死士不同,此人既然有此能耐,绝对是有些地位的人,自然惜命的很,而且,他多次得手,也就不会觉得这次有多大风险,自然不会像死士一样口咽毒药,典易将军必然能问出些什么来。”
“至于有了线索之后,该怎么做,那就是各位大人的事儿了,我一个文弱书生,又不是捕快,这之后就与我无甚关系了。”
褚蒜子冷笑一声:“这就急着要撇清关系了?”
“您这话说得,”王凝之面带笑容,“哪儿是撇清关系,陛下的事情,那就是所有大晋臣民的事情,岂有撇清关系的道理?只是人各有所长,我本就不善于此,当然不能给您和陛下扯后腿了。”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