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的眼神中,闪过些欣赏。
王凝之夫妻赶紧站了起来,行礼问候,谢安倒是洒脱,随便摆摆手,说道:“听说侄女儿回来了,也不说来见见我,我就只能自己上门了。”
阮容笑了起来,嗔怪一声:“你大哥讲了多少次,要你去北方助他一臂之力,你倒是好,天天就知道看些书,要么就是游山玩水,请都请不动,要不是令姜回来,怕是还在外头?”
谢安拱拱手,“大嫂勿怪,北方之事大哥足以,我又何必去添麻烦呢?”
说着坐了下来,瞧着王凝之,“这次去京城,倒是长进不少,说说看,你觉得玉玺如今应该是在谁的手里?戴施虽然有些可能,但毕竟我朝也未出兵相救邺城,说不定还真是蒋干拿着玉玺,不肯交出呢?”
王凝之也笑了起来,“谢三叔何必考问我,若是蒋干真不愿交出玉玺,何必归顺,至于我朝未出兵,没有见到玉玺,朝中诸公,又岂会出兵?”
谷什“更重要的是,”王凝之眼神闪烁,“如今魏国已亡,那玉玺去了哪儿?魏臣都已经被抓,被杀,邺城大概也被翻了个个儿,一来不在魏臣手中,二来若是在慕容氏手里,那早就传扬开了,北方诸国,最缺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能有玉玺在手,必然是会在第一时间就向天下人宣扬他慕容氏了。”
“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来,不在魏臣,不在燕国,那还能在哪儿?”
谢安唔了一声,说道:“戴施既然不肯交出,那想必已经做了妥善安排,你有什么打算呢?要如何找到玉玺?”
王凝之想了想,回答:“当时进入邺城的前军将军,应该是戴施派出的何融督护吧?我记得在京的时候,听说是戴施派督护何融去迎接军粮,然后何融便离开了邺城,自己去了濮阳,并未再回过邺城,而所谓的粮草,也到了枋头便停止,直到最后邺城破,戴施离开,都未曾再有和魏国有什么牵连。”
“你是说,何融拿了玉玺?”谢安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王凝之沉吟,“很难确定,不过当时邺城危急,进入的人一共没几个,还死在里头一些,一个个查问,总是能有消息的。”
“当时进去的都是戴施的人,”谢安淡淡说道,“而离开的时候,却分了两批,一是先离开的何融,二就是燕国大军压境时离开的戴施,若我是戴施的话,必然会将玉玺让何融先带走,毕竟谁都眼巴巴地盯着我,想看看我是不是拿了玉玺。”
说到这里,谢安突然瞧了一眼王凝之,又笑了起来,“叔平心里有了计较,那为何在京城的时候不提前说一声,让朝廷收归玉玺呢?”
王凝之耸耸肩,也露出个笑容来,“谢三叔,你这可就有些为难我了,京城里鱼龙混杂,我哪儿知道谁是真的为了陛下,谁又是能信赖之人,事儿简单,只要一一盘问,必然能有结果,但谁去做这个事情,可就有些讲究了,我只想着赶紧离开,回会稽过我的小日子,才不想去费这个劲儿。”
“明白了,”谢安点点头,“那你把这事儿在这里讲出来,是要把这个功劳,给了谢家?”
“我什么也没说啊,”王凝之睁大眼睛,“这不都是谢三叔你说的吗?我就是来陪着令姜回家看望的,别的跟我没关系。”
瞧着王凝之一溜烟儿出门,又在院子里开始吆五喝六地给大家分派礼物,谢安忍不住笑了两声,看向谢道韫,“你这个丈夫,可真是有趣儿。”
谢道韫也学着王凝之的样子,耸耸肩,“我反正是管不了他,再说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做的,王家大哥如今还不到时候入京,否则这个礼物,应该是给他才好,既然时间上赶不及,那咱家接了也一样,到时候王家大哥入了京,几位叔伯照顾着些也就是了。”
“好啊,这小俩口,是来家里打秋风来了。”谢安笑得开心,而谢道韫则在一边鼓了鼓脸,嗔怪几声。
谢道韫的房中,王凝之正在笑呵呵地讲着故事,周围都是谢家的几个小孩子,就连谢道荣都凑在旁边,虽然嘴上说着只是来看着弟弟妹妹们,免得失礼,但对于这种略显恐怖的鬼怪故事,那听得叫一个认真。
等到王凝之讲完,还意犹未尽地问了一声:“姐夫,还有没有,再讲一个。”
“既然大家都有这种诉求,那好吧,我就再来一个,给大家讲一个,深山老林的故事。”
王凝之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只是嘴里的话却阴森森地,“话说,汉初时,在”
“打住!”谢道韫踏入房中,就听了两句,便皱起眉来:“你给他们说这些,吓得晚上不敢睡了怎么办?”
“大姐!我敢睡!你让姐夫给讲讲!”谢玄头一个抗议,对于这些故事他当然是不怕的,而且还准备好了要记在心里,用来吓唬别人,现在被打断了,很是不爽。
但在看见谢道韫的脸色之后,就马上转变了态度,很自觉地担任起一个赶人的职责,带着几个小的就离开了。
“二妹,你晚上再过来,与我一起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