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绿枝摇了摇手里的帕子和绣针,瞧着那边在熟睡的谢道韫。
王凝之‘嗯’了一声,“我就在前头,有事儿就喊我。”
很快,王凝之就走到了岸边,站在徐有福的背后,本来是打算狠狠吓唬一下他,然后给他推进水里去的,谁让这小子害得自己把夫人给惹恼了,但是在瞧了一眼之后,王凝之的目光就变得疑惑起来。
徐有福在这儿捡贝壳,自己是知道的,也知道他是打算找一些好看的,托人送去钱塘,虽然对他这种没品且固执的风格非常鄙夷,但王凝之也懒得管,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才不费这个心思呢。
可是,你把这些贝壳,全都排列成圆形,还是一个个大小相近的圆,整整排了一溜儿,是打算干什么?
画饼充饥?
王凝之脸黑了不少,自己虽然平日里对这些下人们不见得有多好,时常拿他们开涮,但起码也没饿着大家吧?
你画饼充饥是个什么意思?
作为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家里头外院儿的管事,怎么就可怜到这个程度了?
这儿也没别人,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要知道,徐有福每个月领到的钱,作为一个仆人来说,绝对不少了,尤其是时常还会得到些小赏赐。
越想越气,王凝之一脚上去,就把蹲在地上傻笑的徐有福给踢了一个狗啃泥。
徐有福‘呸’地一声,吐出嘴里的沙子,疑惑地回头,“公子?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王凝之恼火地抬脚就要再踢,徐有福急忙躲开些,连连求饶,一副恶心模样。
“少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徐有福瞧了一眼地上,茫然:“我在给小丫准备礼物啊。”
“什么礼物,要你画饼充饥?”
“什么饼,什么鸡?”徐有福疑惑,下意识问道。
王凝之脸一黑,又是一脚,“叫你不学无术!难道我没教过你?真是……”
终于,得知了所谓‘画饼充饥’是个什么意思,徐有福顿时叫起屈来:
“公子啊,我哪儿能想到这些?我就是觉得,这些贝壳都很好看,所以想着搭配一下,给小丫做个项链,所以才按照颜色和大小,都摆成一个圆,想看看哪个好看些,没别的啊!”
王凝之张了张嘴,略显尴尬,不过下一秒,还是一脚踹了上去,“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揍你都是浅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公子且歇歇,咱就不动怒了,正好您也帮我看看,该送哪个?”徐有福急忙转移话题,同时在心里第无数次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至于这个誓言能记住几天,那就再说了。
王凝之当然是个顺着台阶往下走的人物,哼哼唧唧的一边表示不满,一边还是蹲了下来,仔细打量之后,突然抬起头,“有福,你是打算直接这样弄成个项链?”
“是啊,”徐有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我亲手做的,小丫戴上以后,就能时时刻刻感受到我的心意了。”
“对,一定会的,”王凝之皮笑肉不笑,“她时时刻刻都会感受到的。”
“公子,有啥不对吗?”徐有福很敏锐地察觉到王凝之的语气不对。
“这些贝壳,别的不说了,”王凝之随手捏起一个,在掌心里转了转,“就这磕磕巴巴的,犄角格拉的,我想她戴上以后,用不了一个时辰,脖子就该磨出血了吧?”
“还有啊,”王凝之又捏起旁边一块,“这么大的,你还弄了这么多,一起挂在脖子上,怕是脑袋都抬不起来了呀。”
“至于你的心意,我想小丫一边垂着头,一边给脖子上药膏的时候,一定会感受得非常到位。”
说完之后,王凝之转过头,就打量着徐有福的哭丧脸。
“公子啊,感情我废了这半天劲儿,不仅没落着什么好处,还很可能被小丫给责怪?”
王凝之郑重地摇摇头,“不,按照小丫那副驴脾气,不会责怪的,我估计会直接冲过来跟你拼了。”
“公子,那咋办啊,我辛辛苦苦的,太阳晒着,海浪冲着,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好不容易想出来个好法子,结果是个坏法子,”徐有福哭丧着脸,“那我还怎么送啊?”
“送当然能送了,”王凝之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直接把这些都打包了带过去,然后让她自己看着弄,不就行了?”
“可是,可是这样还怎么显得我用心呢?”徐有福非常悲伤。
“你说的用心,不会是指在这儿把贝壳摆来摆去吧?”王凝之撇撇嘴,“这都能叫做用心,那什么是不用心?”
“行了,别费这劲儿了,你就是个莽夫,老老实实做个莽夫就好了,不要去为难自己,为难别人,走,咱们下水去!”
王凝之说着,就打算拉上徐有福陪自己游泳先,眨眨眼,“你要是能赢了我,一会儿我就给你出个主意。”
徐有福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