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板了?”王徽之小眉毛挑起,一副要起飞的样子,相当愤怒:“三哥,三哥!”
一扇窗户被打开,王涣之的脸出现在后头,很不耐烦的样子:“做什么!”
“三哥,”王徽之居然在这一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太好,也不跟兄弟们一起玩,就特意趁着下雪,想要做个雪人,让你看了高兴,结果他们都不配合我,也不愿意帮你做这个雪人。”
王涣之呵呵两声,“老五,你三哥最近确实不怎么出门,可也不是脑子坏了,要是老六说这话,我多少还能信点,你是觉得,刚才我在屋里,听不到你嗷嗷叫唤吗?”
“二哥,二嫂。”说着,瞧见王凝之两口子跨过门槛进来,王涣之隔着窗子,行了个礼,“五弟,你可以试试让二哥给你做主。”
王徽之下意识回过头,可是在看见王凝之脸上的笑容以后,就打消了这种念头,这么多年了,家里头最难骗的两个人,就是大哥二哥了。
大哥站在面前的时候,兄弟们没人敢撒谎,因为那种从小被带大的压力,让大家都不敢欺骗他。
二哥站在面前的时候,大家也不敢撒谎,因为谎言被拆穿以后,总是会被无情羞辱,什么这都是我玩剩下的能不能有点新意让我来大发慈悲地教你怎么撒谎之类的话,实在让人非常悲痛。
“二哥,二嫂。”既然骗不了人,那就让自己的真诚来打动别人,这也是二哥曾经教自己的话,王徽之快步迎上前,笑眯眯地行礼,十足的乖巧样子。
然后,脑袋上就挨了一指头,王凝之收起手来,往前走了两步,又一把抱起王孟姜,“小妹,虽然你五哥干啥啥不行,但有一句话是对的,家里头这么多哥哥,这种粗活累活,就让他们来就好了。”
王孟姜笑得眼睛弯弯,就像一双月牙儿,“我自己也能做。”
“我当然知道,我家小妹能文能武,什么都能做,”王凝之笑着答应,“但是小妹,有时候呢,你还欠缺一些,就比如宽容,忍让。”
瞧了一眼小妹眼里的茫然,王凝之很耐心地解释,“你看看,要是你什么都做了,那岂不是显得你几个哥哥都很无能?咱们作为聪明人,就要懂得,给别人表现的机会,对么?”
王孟姜眼前一亮,“二哥说得对!以后我都让他们来做!”
“嗯,这才乖,”王凝之摸了摸小丫头的帽子,又抬起头,冲着里头嚷嚷:“老三,赶紧滚出来,你是怎么好意思的,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做雪人?”
王涣之不忿:“我又不想做!”
“呵呵,你小的时候去玩,难道我和大哥就想了?还不是陪着你?现在轮到你陪着弟弟妹妹了,就说这种话?”
瞧着王涣之一脸被迫无奈的羞愧王凝之满意地点点头,又冲着王肃之的窗户嚷:“老四,汉时尚有孔融让梨,流传至今,以为对待兄弟姐妹的名典良方,如今弟弟妹妹们愿为你,不顾严寒,亲手搭建雪人,让你能感受到这个冬天,你却视而不见,难道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连弟弟妹妹们,都不如么?”
窗户被推开,王肃之板着脸,“要我做什么?”
“当然是要你来和老三解决剩下的雪人部分了。”王凝之指了指一边只有个大概轮廓的雪人。
“那你要做什么?”王肃之问道。
“我?我当然是要带着大家做点儿好玩的东西,”王凝之理直气壮,“赶紧出来,也不怕闷死在里头,信不信我把你的书都烧了?”
“不信,”王肃之冷笑,“你敢烧书,摒弃圣人之言,爹饶不了你。”
“对,”王凝之点点头,“那你说,我跟爹说,拿一些书去教化家里的一些绿荫村的孩子们,让他们也能多少懂些道理,然后再把你的书拿出去便宜卖了,爹会管吗?”
“啪!”的一声,窗户被关上,很快,王肃之黑着脸出现在门口。
“这就对了嘛,”王凝之笑了笑,“你们跟我过来,咱们做些有趣的。”
讲道理,对于丈夫带着弟弟们去做那些小雪娃娃,谢道韫是不想参与的,毕竟这实在是过于小孩儿心性了,幼稚得很。
所以她自己就站在走廊下,笑眯眯地看着大家,时不时问上一声冷不冷之类的,就可以了。
但是,在看见那一个个古灵精怪的小娃娃出现,尤其是各种动物都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之后,谢道韫就一样投身到这伟大的事业之中了。
还别说,看着简单,做起来难,要把雪都在手里压得瓷实了,再捏出来个形状,然后还要大小合适,不然的话,就会像自己的第一个作品一样,小羊的脑袋太大,把身子都给带歪了。
对于丈夫无情的嘲笑,谢道韫报以白眼一枚,更加专心起来,连雪花落在肩头都顾不得了,反正出门的时候,丈夫特意给自己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头发沾不上雪就是了。
可是,对于谢道韫来说,这事儿,仿佛难了些,在第二个作品,也就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