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统,去把我带回来的白玉匕首拿来,送给王兄。”马文才实在是懒得听这些东西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在自己这儿打秋风?
要是不出个见面礼,估计今儿山都困难,就算是去了,也躲不开以后的麻烦,就凭王凝之这张嘴,恐怕用不了几天,他马文才小气抠门,只收礼,不送礼的事儿,就会从那个鸣翠楼,传遍整个钱塘。
王凝之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过来看了几眼,说道:“文才兄,看你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十分辛苦了,我就不耽误你休息的时间,早些回去吧。”
讲道理,要不是我真的一眼都不想看到你,我绝对会打你的。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勉强不去想老爹劝说自己的话,让自己不要得罪王家,马文才挤出一个笑容,扭头就走。
马统急忙跟,装作听不到徐有福热情地说什么晚点儿去找自己叙旧的话。
至于荀巨伯,王凝之挑挑眉,看着他拿过来的一些吃食,目光又放在了他的箱笼。
荀巨伯倒是光棍儿:“王兄,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茬,要不是马兄,我都忘了,可是我来的路,也没准备什么,箱笼里头就是些书,再就是些路的吃食,要不这样,我那个水壶,卖相不错,你就拿了去?”
王凝之摇摇头,“巨伯,你也不容易,再说了,咱们兄弟感情,难道是用这些东西来衡量的吗?我已经感受到你的心意了,明儿课堂见。”
荀巨伯走的时候,还没忘了抓一把桌的零嘴。
瞧着他走远,王凝之急忙回头:“有福,下次看好人了再摆东西,像荀巨伯,梁山伯这种的,就拿些茶渣子,泡点儿水就行了,他们又喝不出来。”
徐有福点点头:“公子,放心,我明白了。”
然而,瞧见梁山伯的时候,徐有福刚要换茶水,王凝之就拦住:“别,好茶!”
“啊?”徐有福愣了一下,扭头看去,见到了跟在梁山伯后头的祝英台,马就手脚利落地好茶,说道:“祝公子可是有钱人家,银心平日里那些吃的喝的,都快赶我了!”
王凝之嗯了一声,目光炯炯地看向山下几个人,“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换一副热情的笑脸,王凝之挥手:“山伯,英台,我想死你们啦!”
徐有福也是有样学样,使劲儿冲着四九和银心挤眉弄眼,表达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只是那样子,多少是有些猥琐的。
梁山伯脸多了些胡渣,还多了些沧桑,眼神却要比以前,更加明亮,似乎是感受到王凝之的殷切,都顾不得那边祝英台低声絮絮叨叨,就大步走山来。
而祝英台则是一脸的无奈,只好紧紧跟。
“王兄!”一个大大的拥抱过后,梁山伯下打量着王凝之,转了一圈儿,才点点头,脸一片真诚:“自从你去了京城以后,我就十分想念你,尤其是去年京城有段时间很是古怪,就连学子们都在讨论,为什么会突然戒严,镇军大将军又带兵而出,我很是担心你,等你离开京城之后,也没回书院来,我还想着送信去给你,问问情况,还是兰姑娘告诉我,你一切都好。”
王凝之也是一脸的感动:“虽然京城当时的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也吓了一跳,所以才京城一开,就急忙跑回南方了,咱胆小啊,可受不了那些。”
“嗯,”梁山伯郑重地点点头,“以后还是不要去那些是是非非的地方了,王兄你本就才智卓绝,还不如把心思放在真的为民做事,哪怕不愿,去做学问,也是极好的,凭你的文采,必然是能够留下佳作。”
“对了,”一把将王凝之拽到桌子边坐下,梁山伯从背后的箱笼之中,取出一条长长的书卷来,直接摊开在桌面,“这是我在吴兴那边,自己所作的水脉图。”
“你看啊,这是钱塘江大坝,往东五十里的地方,是……”
王凝之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些,但是每当自己要开口的时候,就会直接被梁山伯拿话堵住,根本无从打断。
就这样,听了一会儿天书,王凝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机会,亲手把茶递了过去,“山伯,先喝口水,不然你嗓子要冒烟了。”
梁山伯本想拒绝,讲到兴头,哪儿能停下,但是在要开口的时候,瞧见王凝之那诚恳又殷切的目光,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怀,便点了点头,接过杯子来,一饮而尽。
可在自己又要继续说的时候,却发现王凝之已经和祝英台聊了。
“听说你又跟着山伯一起去吴兴,打扰人家勘察水况了?”
“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打扰,我是去配合山伯勘察的好吗?”祝英台一听这话,就炸毛了,说别的还好,她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不是去帮忙的,而是去捣乱的。
“呵呵,就你还配合他,去帮忙的,”王凝之撇撇嘴,“次我去吴兴,又不是没瞧见你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了!我什么样子了!”祝英台瞪大了眼,怒气勃勃,“次是个意外,这次完全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