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果,才肯罢休。”
“只要桓温不死不休,那秦就只能将长安留守军力,投入苻坚手里,毕竟,苻坚手里那点人,那些军资,可远远不及征西军。”
“等到苻雄再无支援,我们就围平阳,我要把苻雄,拖死在这里!”
“是!”
就在燕军将领们气势昂扬,贪婪地盯着平阳城时,在平阳城的城墙上,苻雄一身戎装,就站在随风飘扬的旗帜下。
默默地注视着远方的风尘,苻雄轻声叹息:“这个春天,风沙似乎太大了些。”
而他所注视的地方,不是慕容恪所在的上党,却是南边的长江。
南边的消息他当然收到了,对于晋朝会出兵,这一点不意外,毕竟这是他们眼下最好的机会了。
不管晋的朝廷里有多少争端,明眼人都会清楚,这时候再不动,那就只能等秦,燕决出个胜负来,而胜者下江南,晋根本无力抵抗。
而让自己意外的,却是出兵的,居然是谢奕。
谢奕是个将军不假,能力也多少有些,但他这些年在军中,也不曾受到多少重用,只不过是固守一方罢了。
晋太后居然会让他出兵,甚至看桓温还在南阳,那也就是说,这事儿桓温应该是不知情的。
南边的朝廷,几时有这个胆量了?
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桓温和小皇帝达成了一致,桓温在南阳牵制着苻坚手下的军力,谢奕则趁虚而入,夺取颍川。
可桓温怎么可能会跟小皇帝做出这种安排呢?不说他们之间的矛盾,哪怕真的有合作,桓温也不可能将功劳送给别人。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南边小朝廷故意为之,根本没有和桓温商量的,这一次,就连桓温,都被小皇帝利用,不得不成为他手里的一枚棋子。
南边的朝廷里,有个厉害人啊。秦,燕,甚至桓温,都被他利用起来了。
可眼下,秦要面对的,就是桓温的进攻了。
桓温是绝对不会眼巴巴看着别人立功的,他自己就是凭军功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一山不容二虎,怎么可能让小皇帝再扶持起一个大将军呢?
桓温是唯一可以打胜仗,守卫疆土,有希望光复北方的将军,和桓温是这样的将军之一,那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眼下桓温一有征西军,二有百姓希望,谁都不敢动他,因为没有替代他的人,可若是有了,那桓温恐怕再也无法裹挟百姓之意,让朝廷忌惮了。
所以桓温必然是要进攻的,而苻坚如今还在蒲板一带,扫荡叛乱,已经是连日作战了,要面对征西军的强攻,就凭他手里那点人,想必是守不住的。
苻雄沉声:“把地图拿来。”
很快,他的面前就架起了一副地图,看了几眼,做了几个标记,苻雄眼神一凝。
洛阳!
手指在腰间挎着的长剑剑柄上无意识地摩挲着,苻雄面沉似水,开口:“传我的信去长安,请陛下下令,让苻坚回军驻守,不必去洛阳。”
“洛阳?”身边刚过来的副将疑惑,“大将军,苻坚将军是在蒲板。”
“我知道,”苻雄皱了皱眉,“可桓温不会攻打蒲板的,他会直接出兵洛阳,苻坚来不及救援,等他到了的时候,洛阳必然是已经落入桓温之手,晋军占了洛阳,颍川,那一带再无坚城可守,敌人以逸待劳,又军力强盛,还占据坚城,苻坚没有机会的。”
“桓温要打洛阳?”副将愣了一下。
苻雄冷笑,“桓温虽有多方掣肘,但统兵才能还是有的,他自然看得出来,如今时机,蒲板最是难拿,而颍川如此轻易就被谢奕拿下,洛阳已成孤城,此时不拿,难道要等谢奕再下一城?”
“桓温可不是个能把功劳让出去的人,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征西军,一令出,即可急行军前往,再留下些人阻碍苻坚,等到苻坚收到消息再赶去,疲惫之师,如何攻得下洛阳?到时候只能给桓温一个更好的机会,挫败我军。”
“兵贵神速,苻坚已经失了先机,但他年轻气盛,必会去洛阳,到时候洛阳拿不下来,反而蒲板都会丢。”
“速速前去传信,务必要在苻坚行动之前,让陛下传令。”
副将点头答应,刚要走时,却有一个侍者快步而来:“大将军,蒲板来使,是龙骧将军身边的一个副将。”
“让他过来。”
很快,信使出现在眼前,看过苻坚的信之后,苻雄眼前一亮,“你家将军,已经动兵了?”
“是,大将军,苻坚将军已经在我出发的时候,便率军前往洛阳了。”
“好,好,好!”苻雄一连说了三个好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真是好样的,我大秦雄师,后继有人!”
说罢,苻雄的目光再一次望向南方,越过那重重的土尘,仿佛能看见在洛阳城下的金戈铁马。
洛阳。
城外的山林中,时不时便有飞鸟阵阵而起。
一列列的骑兵悄无声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