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美丽。
这几天过的很是清闲,每日里早上起来,吃个早餐,就和隔壁的王兰一起去上山采药,虽然自己不是很懂,但可以学呀,尤其是那山林间,鸟语花香,清风徐徐,甚是明朗。
每次快到山上的时候,书院里的钟声就会远远传来,就知道丈夫已经到课堂上了,和王兰一起猜测一下今儿陈夫子又会讲些什么,会不会最后以那个老掉牙的故事结尾,也是每日的必修课之一。
到了中午,回到住处,跟王兰一起趁着还没下课,先去书院的食堂里美美的吃上一顿,虽然这些菜蔬之类的,对那些大男人来说嚼之无味,但对女子们来说,却很是不错,再加上一条猥琐的小鱼,相当鲜美。
大概是经常听丈夫这么说吧,谢道韫如今也觉得,那些小鱼总是长得很猥琐,不过吃起来不错就行了。
之后就是美美地睡个午觉,风从竹林而来,穿过窗户,带着竹叶的清香入眠,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儿。
起来之后,也就是每天的无所事事时间,不得不说,以前虽然觉得无所事事是很痛苦的,是堕落的表现,但是在接受了丈夫的理念之后,谢道韫也觉得,人活着,居然找不到事儿做,真是太幸福了。
画幅画儿,种种花儿,修修竹叶,打发一下时间,等丈夫来陪自己吃晚餐。
自己给丈夫讲讲今儿在山上,又遇到什么花鸟鱼虫,又采了什么草药,丈夫则跟自己说说,书院里头的趣事儿。
对于一个小小的书院里,居然能每天都有好玩的事情,谢道韫也是很惊异的。
就比如上次,是梁山伯诚心地提问,把陈夫子给难住了,然后陈夫子就恼羞成怒,怒斥张齐杜和许世康不学无术,居然在上课时候玩五子棋,然后一直训到下课,飞快溜走,不给梁山伯说话的机会。
再比如上上次,下着大雨,祝英台和梁山伯,又去他们自己种的那个桃花园里头,抢救树木,然后一颗被风雨吹下来的桃子,砸在祝英台的脑门上,然后丈夫给人家起了十几个外号,导致两人在墙上互骂了足足一个时辰。
不过今儿用不着上山了,因为今日是休沐,丈夫一会儿就会过来陪自己了。
没多久,外头脚步声响起,但多少有些急促,谢道韫抬起头,瞧见丈夫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被山长赶出来了?”
王凝之站在院子里,和妻子隔着窗户,深情对望:“没错。”
“你就不能照顾着些老人家,每次都是这样,”谢道韫白了一眼,放下手里的小花洒,走出门外,给丈夫倒了杯茶。
王凝之坐在树下,一口喝干,“我也没法子,老头子今儿心情不好,估计是这几天又被师母训了,拿我撒气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老头子天天就想着维护自己山长的形象,所以从不拿学子们撒气,这不刚好逮到我这个亲戚,可就使劲儿祸祸了。”
谢道韫撇撇嘴,“有什么消息吗?”
“有,岳丈大人最近可是一战成名啊!”
接下来,王凝之就洋洋洒洒地开始了演讲,从前几日的战况,到各地的反应,再到自己的远见卓识,逐一阐述,讲完了之后,却发现妻子已经在用一把小剪刀,给花儿旁边的绿叶修剪好了。
“这么点事儿,也能讲这么一大通,”谢道韫头也不回,“等将来你老了,可以去鸣翠楼做个说书先生,绝对有钱赚。”
王凝之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倒是从不怀疑,不过那毕竟是以后的事儿了,今儿咱们有啥计划,懒洋洋地过一天?”
“我可没空,”谢道韫撇撇嘴,“师母说了,要我准备一下,过几日和兰儿一同去她那儿学琴,再过些日子,你们的琴艺课上,说不定还有机会听到我们合奏。”
王凝之愣了一下,莫说山长夫人一手的琴艺出神入化,这书院学子们的琴艺课,从来都是她教授的,就连几位夫子,都时常来听,就算是最讲究的陈夫子,都在这一点上,从不质疑,毕竟达者为先。
还从未听说她有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帮忙的,更何况,妻子的琴艺也是相当好,就算是稍差一些的王兰,那也是在这个方面可以吊打所有学子的。
“你们要弹什么曲子,需要你们三个,就连你都要去做副手?”王凝之疑惑地看过去。
谢道韫回头,眼中颇有些意味深长,“山长和他夫人,在过年期间,去了一趟洛西,月华亭。”
“月华亭?”王凝之皱眉,突然眼前一亮:“广陵散?”
洛西,月华亭,这地方,千古有名,原因很简单,据说,这是嵇康当年习得广陵散之所在。
根据人们相传,此曲乃嵇康游玩洛西时,为一古人所赠。而在民间,更有一则神鬼传奇,说的是嵇康好琴,有一次,嵇康夜宿月华亭,夜不能寝,起坐抚琴,琴声优雅,打动一幽灵,那幽灵遂传广陵散于嵇康,更与嵇康约定:此曲不得教人。后来,嵇康为司马昭所害。临死前,嵇康俱不伤感,唯叹惋:“袁孝尼尝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