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死生契阔  苍天岂容误苍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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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这是太后赏你的,五千钱——”

顿一顿,“陶令亲自送过来的,那个意思,无非叫你回到东宫之后,做闷嘴葫芦,别说太傅坏话啥的。”

何苍天轻声一笑。

郭一扁扁嘴,“今天这件事情,到了明天,你看吧,只一天,整个宫城、整个东宫,必定都传遍了!就传到坊间也说不定的!光咱们不出声,管个屁用啊?”

说着,微微咬着牙,“今天这事——太傅也不晓得撞了啥邪?怎么会发作你呢?全然没有道理嘛!真正……想不明白!”

“我目下也没想明白——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哦?”

“且不去说他了——”顿一顿,“郭一,说说咱们自己吧?咱们是哪里人?怎么来的京城?——这些,我都想不起来了。”

“还真要跟你好好说说呢!”

顿一顿,“咱们是平阳郡襄陵县人,咱俩……都是孤儿,打小就……没父没母,都是在范先生的善堂里长大的。”

说到“孤儿”“没父没母”,郭一语气斟酌,是怕何苍天失落难过,殊不知何某人听了,心里头却是大大一松——穿越过来,若要俺对着俩原本不认识的人磕头,喊爹喊娘,可真心有些为难呢!

“范先生?”

“是,范重久先生。”

范重久?这个名字,怎么好像也在哪里见过似的?

“重久——这是范先生的字吗?”

“不是,就是名——同你一样,双字名。至于范先生的字是什么,还真不知道。”说到这儿,郭一笑一笑,“其实,你和我的名字,都是范先生起的。”

何苍天微愕,“苍天”过于特立独行,“一”呢,又过于简单,冷热何以如此不均?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给你起这样一个名字?不会太……随意些了吗?”

郭一亦一愕,“哪里随意了?”

“一二三四……不随意吗?”

郭一怔了怔,突然间明白过来,不由放声大笑,“老天!你以为我的名字是‘一二三四’的‘一’?哈哈!是‘节彼南山,有实其猗’的‘猗’啊!哈哈!‘猗嗟昌兮,頎而長兮’的‘猗’啊!哈哈!‘河水清且漣猗’的‘猗’啊!哈哈哈哈!”

啊?

何苍天的脸红了——我这个笑话闹的!

郭一——啊不,郭猗所引“节彼南山,有实其猗”“猗嗟昌兮,頎而長兮”“河水清且漣猗”皆自《诗经》中来,则可知必定是读过书的人了。

“我这个倒霉的‘离魂症’……郭猗,真是抱歉……”

“没啥好抱歉的……哈哈!多久没这样痛快笑过了?我肚子都笑疼了!哈哈哈!”

“郭猗,给点面子……”何苍天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我的脸都红了!”

“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哈!”

杂乱的库房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生死变故带来的惊惧忧恐变淡了。

“咱们……是读过书的吧?”

“读过些……”郭猗终于抑制住了笑声,但说话还是有点喘,“范先生大才……不过,咱们读的书,大部分倒不是范先生教的,而是云娘子教的——”

顿一顿,“范先生云游天下,一年见不上一次面,善堂其实是云娘子在经管。”

云游天下?以此时代的交通、地理、治安,“云游天下”的难度,十倍于后世的“环游世界”,这位范重久,似乎不是凡品啊!

“云娘子?”

“云娘子生的可俊!而且——”郭猗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对你,一直是青眼有加呢!也不晓得你还是不是个雏?这上头,你小子一直不肯跟我说实话呢!哈哈哈!”

啊?

郭猗所言,不啻在暗示,这位云娘子监守自盗,同未成年人那啥啥——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这可是要坐大牢的!

这个善堂,可是有点邪性!

呃……也不一定,关于“未成年人”的标准,此时代和二十一世纪是不一样的……哎,对了!俺今年到底多大年纪啊?

“咱俩……今年……几多岁啊?”

郭猗一怔,忍住笑,“十九!咱俩都是十九!”

好嘛,穿越一次,减龄四岁,俺这是算赚着了吗?

“那咱们……是咋到洛阳来的?”

“既成人了,不就得自己出来讨生活?善堂也不能养你一辈子啊!除非你入他们的教……”

“教?”

“范先生是五斗米教的。”

五斗米教?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何苍天脑海中,突然就豁然开朗了——我想起范重久为何许人了!

范长生!

好嘛,没想到这位小小的何监工,年少之时,还同这般人士有过甚密切的交集呢!

“范先生……多大年纪?哪里人士啊?”

“年纪可说不准!形容举止,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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