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荒唐,荒唐  苍天岂容误苍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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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太子要杀我,啥理由也不用,直接毙了就是,根本不会有人去追究他的呀!

太子、孙虑为此荒唐事,到底所为何来?!

思虑未定,遥遥听得内堂门口,有人朗声说道,“我要见太子!去!赶紧通报!”

咦?这个口气……

便听到一个宦者赔笑说道,“回常侍,太子已经歇下了,要不……常侍晚些再过来?”

“歇下了?”那人的声调突然拔高了,“目下……巳正时分!歇什么?荒唐!”

这……几乎是面斥太子“荒唐”呀!

好家伙!来者何人啊?

巳正,上午十点钟也。十点钟就“歇下了”,自然是“荒唐”的,可是,就是太子太傅、太保、少傅、少保啥的——统统是朝廷重臣,也不能这样指着太子的鼻子骂呀!

常侍……此时代已经木有中常侍了,这个“常侍”,自然是散骑常侍——

到底是谁呀?

听声音……年纪甚轻?

“这……”宦者显然有些发慌了,“昨夜太子读书……甚晚,直至深夜;今晨,起的又甚早,因此,不能不睡个回笼觉……”

那人大笑,“读书至深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顿一顿,“你通传还是不通传?”

“这,常侍,小人……”

“起开!”

“哎哟!”

那人竟是撞开了宦者,大踏步的就闯进来了!

我勒个去!

那人站定了,高声说道,“今日轮到臣侍讲,久候殿下不至,不能不过来请训!”

后边的宦者气喘吁吁,“常侍、贾常侍……”

贾?

哈!我晓得来者何人了!怪不得如此强横,全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贾谧!

就是傅咸口中“断乳几日、岂能辅政”者了。

贾充两个儿子都是幼殇,无嗣,乃以外孙韩谧承嗣,就是说,这位韩……贾谧,既是当今皇后的亲外甥,也是“亲”侄子;同太子的关系,既是嫡亲的姨表兄弟,也是“嫡亲”的舅表兄弟。

这个“嫡亲”,打双引号也好,不打双引号也好,都是宗法意义上的“嫡亲”。

很显然,这兄弟俩的关系,可不算好。

贾谧承武帝朝第一人之嗣,年纪轻轻,身上就带了鲁郡公的爵位——这个爵位,异姓人臣之极;更重要的是,有位当今皇后做姨母兼姑母,因此——

嗯,嗯。

何苍天反应甚快,既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则太子和孙虑谋划的这件荒唐事,目的何在,也就了然了!

贾谧以才学著名,被派了侍讲东宫的差使;目下太后尊君当政,对皇后一派严防死守,贾谧的“散骑常侍”,只不过挂个名,杨太傅岂容他沾政权的半点边儿?因此,对于贾谧来说,“侍讲东宫”的差使,还更实在些。而他既以才学著名,对这份差使,也颇为重视;然而,他“侍讲”的对象,却全然是另一种感受——这位姨表兼舅表阿兄,打小就看我不起,我如何能够忍受做他的学生、任他高高在上、对我指手画脚?

因此,但凡轮到贾谧侍讲,太子就想方设法“逃课”;同时,太子也晓得他这位姨表兼舅表阿兄的脾性,若“久候不至”,非登门问罪不可,因此,才想出这样一个荒唐主意,李代桃僵,希望可以糊弄过关。

可是,糊弄的过去吗?

“常侍、常侍,”那个宦者方才被撞的几乎跌了个跟头,但一点脾气也不敢发,还愈加的赔着小心,“您看,太子真的歇下了,若惊醒了,必拿我们做奴的发脾气,常侍仁慈,总要可怜……”

贾谧根本不搭理他,走上几步,高声说道,“殿下虽天授逸才,聪鉴特达,毕竟圣学未成!不能不勤见宾友,讲求学问!宵衣旰食,犹恨未足,此何时也?可自耽安逸?世祖武皇帝削平天下,一统四海,功迈唐虞,万几之余,犹不废经筵!况乎殿下?”

贾常侍慷慨激昂,“殿下”却毫无动静。

这就诡异了,如此大的动静,真是死人都吵醒了,太子殿下却毫无反应?

贾谧怒火上冲,再走上几步,“殿下!世祖武皇帝圣谕,‘朕本诸生家’,殿下还记得否?”

“殿下”还是毫无动静。

这就大不对头了!

贾谧已经搬出了司马炎的“遗训”,正常情况下,凡司马氏子孙臣民,都应该“恭聆”,况乎储君?

贾谧怒火不可抑制,同时心头疑云大起,暗吸一口气,沉声道,“臣得罪!”走上前来,踏上床榻的基座,伸手来扳“太子殿下”的肩头。

那个宦者面色惨白,扎煞着手,却是不敢拦阻,颤声道,“常侍……太子……”

贾谧的指尖堪堪碰到“太子”的肩头,只听轻轻一声咳嗽,“太子”翻身坐起。

四目相对。

贾谧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咋回事儿?顿时就气得浑身发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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