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万道柔和的光线洒向大地,沾满露水的花草树木皆染上了一层金粉之色,显出明艳清新的勃勃生气。奶白色的云雾慢慢散开,一座巨大的山峰逐渐露出真容。
这山峰,其上白雪皑皑,晶莹似玉。融化的雪水形成飞瀑流泉,为这座不知矗立了多少年的神山增添了一份动态之美。从山腰处开始,则渐为植被覆盖,树木丛生,葱葱茏茏,其间不时传来鸟兽嘶鸣,又有瑞鹤几只,长鸣飞过,在空中盘旋不去,如仙家灵境,令人心生向往。
山腹之间,一座高大的宫殿巍然屹立,这座三层的大殿飞檐四出,气势宏伟,其中底层的屋檐正下方,挂着一块紫色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书写着两个大字
天狩。
这是天狩峰,乃云霄宗十三殿院之一的百兽殿主峰所在。
一个满脸虬髯,一身农夫打扮的中年大汉,正负手站在大殿前的广场上,遥望远方群山。
在他身侧,一名文士装束、气质沉稳的青年男子肃然而立。
“玉田啊,”只听那中年大汉问道:“你家那丫头情况如何,崀山秘境那件事,没给她造成阴影吧?”
“回老祖宗的话,彩芳丫头还算正常,这几天在山上老老实实修炼,没见有啥情绪。”青年男子恭恭敬敬答道。
“老祖宗老祖宗,我很老吗?”中年大汉不满道:“说过多少次,你是我真传弟子,以后叫我师尊就行了。”
“是,师尊。”
这对话的两人,中年大汉名叫蓝元獉,正是天狩峰的金丹老祖。年青的这位叫蓝玉田,是蓝元獉的嫡系后裔,也是他的真传弟子。
他们谈论的蓝彩芳,则是蓝玉田的嫡亲孙女。
“嗯,”元獉真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祸兮福所倚,这丫头有这么一遭,未必是坏事。死过一回的人,以后修炼,心境也当比旁人强上几分。”
“是。”
“那个救她的小子,叫啥啦?你还让人送了他一块兽牌,他有没有来挑选兽宠?”
“此人叫杨珍,”蓝玉田笑道:“据予罄师兄说,这人想等宗门贡献点下来,再来挑选,想必是看不上一千点以下的妖兽。”
“哈哈,那他可得好好挑选喽!”
“老祖,哦,师尊,今日议事,是不是会将崀山的赏赐定下来?”蓝玉田接着问道。
“差不多吧!”蓝元獉哼了一声,抬头望向远方。
青年见状也住了嘴,同样将视线看向远处。
一道遁光正由远而近,快速接近。
“见过蓝师叔,”过来的是一名高瘦白净的中年人,远远便朝蓝元獉行礼。
蓝元獉微微颔首:“嗯,进去坐着吧!”
“是。”中年人应了一声,却没有急着进殿,而是又和蓝玉田见礼。
蓝玉田不敢如他师尊这样随意,忙躬身回礼:“守归师兄好!你这回又是第一个啊,哈哈!里边请!”
这位白净的中年人,名叫洪守归,乃是云霄宗掌门洪正蠡的族孙,同时也是洪掌门的真传弟子。
他这次前来天狩峰,乃是参加宗门的长老会议。
云霄宗的长老会,最初是只有金丹真人才能参与的会议,在每个月初二这天举行,决议宗门的各项重大事务。
然而没过多久,这些金丹老祖就不乐意参加了。
为什么呢?
第一,修炼才是王道啊!你每个月都要开会,我闭关一次就是好几年,怎么办?
第二,没意思。对于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来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每次开会时的那些所谓大事,放在百年、两百年的历史长河来看,许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必要每次都参与吗?
因此,老祖们纷纷派出真传弟子,代替自己出席会议。
真传弟子乃金丹老祖的衣钵传人,情同父子,甚至比之父子还要更加亲密,很多场合象征着金丹本人,因而作为代表,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如此一来,事情又变了味。堂堂长老会,最后变成一群弟子的会议。宗门的大事,就被这些修为上不过紫府,下则甚至有练气的修士来决定了。
尽管这些人事后都会向他们师父禀报会议内容,但很多人还是觉得有些儿戏。
于是又加了一条规矩,每次长老会,至少需有一位金丹老祖参加,作为会议的主持,每年轮换一次。会议地点也定在这名金丹所在的主峰。
这个规矩,很像杨珍前世的一个名词:轮值会议主席。
当然,某些极其隐秘和重要的事情,还是只能金丹长老议决。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十年也不过一两回。
今年开始,宗门长老会轮值到蓝元獉主持,地点,自然也就定在这天狩峰的天狩宫。
洪守归进去不久,又是一道遁光来到近前。
这是一位面色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