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赵家的飞舟抵达云州州城。
因为赵北卿是抵御魔族而死,宗门给了他极大的荣誉,特命云庆宫宫主携城中各家族修士前来祭拜,为此两位老祖的灵枢在州城又停留了一天。
在这里,他们还见到了四长老、六长老以及秦婉等几位特地赶来迎接的家族长老,还有从青州回来奔丧的赵席等人。
赵席的妾室何素素领着两男一女三个小孩,都是这几年陆续出生的。其中长孙赵丹还是柘溪老祖当年给取的名字。
这几个小孩,见到赵玥儿都有些畏畏缩缩。在他们心中,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姐姐,将来是要做神仙的,本事大得很。
赵玥儿和他们也不太亲近,更没什么话说。作为赵北卿的亲孙女,这一天她光是灵前答谢就已忙得昏头转向,也不知接待了多少云州的修士。
最让人惊讶的,是戴家的当家人春慈上人居然也来了。她老人家和云均同辈,算年龄比在场任何一名修士都要大上好几个甲子,就连和川宫主,在她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师姐。
这等大人物到场,赵家除了秦婉,几乎倾巢相迎。春慈分别给两位上人的灵位上了香,各鞠了三个躬,让随从奉上礼单后,又亲热地拉着赵玥儿的手,安慰了好一阵子。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名慈眉善目的紫府上人,回到马车上却是面若寒霜,声音冰冷:
“妙璲啊,你奇巧师叔说的没错,那个小贱人,已非处子!”
“这等银妇,你还要娶进家门吗?”
车中还坐着一名相貌不凡的青年,正是戴妙璲,只见他脸色极其难看,语气却是非常坚决:
“老奶奶,为了我戴家的将来,孙儿愿意娶这姓赵的贱人!”
“这些屈辱,孙儿我,我认了!”
说着,他声音哽咽,显得极是悲愤。
“好!”春慈上人长叹一声,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只要你心中情愿,这件事啊,老奶奶我帮定你了。”
“至于那个贱奴,待你和赵家关系确定之后,找个机会,让他消失吧!”
第二天一大早,飞船离开云州,一路上不再耽搁,风驰电掣,仅仅一个多时辰便回到常山。
此时的赵镇,家家缟素、户户白绫。当飞舟在船场落下,三长老捧着云均上人的骨灰,赵玥儿托着赵北卿的玉盒先后走出时,全镇上下,无论男女老幼,修士平民,全都双膝跪地,哀声大作。
此情此景,赵玥儿心头一酸,两行清泪滑落眼角。
杨珍亦是心中凄凉,同时也暗自庆幸嬷嬷幸好是留在云涯镇。否则见到这场面,她老人家肯定受不了,说不定伤势就会反复。
两位老祖的灵枢在赵镇停灵七日,这期间从涫阳郡各地赶来吊唁的修士凡人络绎不绝。此外云州一些老牌的修仙家族,也纷纷派出代表或是族中后辈前来拜祭。
戴妙璲、戴妙璎、王少虞等都在其中。
到了第四日晚上,这个时间前来吊丧的人不太多,秦婉和赵玥儿也得以找个房间休憩,彩烟彩云,还有杨珍在一旁相陪。
正说着话,有下人前来通知秦婉,族里召开长老大会,要她现在过去。
秦婉二话不说,当即起身整了整衣襟,刚走了几步,却见杨珍也跟在后面。
“地方不远,不用相送,你回去陪陪玥儿吧。”她柔声说道。
杨珍却是笑了笑:“我过去看看。”
秦婉便不再劝说。两人很快来到一座庭院,有子弟正在门口守卫,看见秦婉后伸手请她进去,然后拦住了杨珍:
“长老会议,不得乱入。”一名门卫喝止。
杨珍取出一块玄铁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是大长老的身份令牌。她老人家因伤不能前来,特地委托我,代她出席家族长老会议。”
这是杨珍临走前劝嬷嬷留下养伤时,嬷嬷送给他的:
“小石头啊,你柘溪老祖这一脉,在家族就你义母一名长老。你这次回去,若是有什么事,可得帮着她呀。”
杨珍自是应诺下来。想不到回来没几天,还真遇上了长老会议。
这门卫有些懵,和同伴低语几句后,转身进入屋内。不一会儿,三长老走了出来。
秦婉自杨珍被拦下,便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走。
“杨珍,你来这里干什么?回去!”三长老厉声喝道。
杨珍再次掏出令牌:“这是大长老的身份令牌,她老人家令我代表她,履行大长老的相关职责。”
“你?”三长老冷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配来参加长老会议?将令牌拿来!”
说着,他五爪张开,脚下步伐变幻,竟是要将令牌夺走!
只是他脚步虽快,比起上百道金芒来却是差远了,杨珍一个闪身,轻松避开。
“三长老想要强抢吗?”他脸色一沉。
赵云琥心中惊骇,他堂堂筑基后期,出其不意去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