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来的朋友,”光头颤声道:“你们要的货已经备好,请,请收下。”
说完,回头示意身后一名年轻人。
那年轻人抿了抿嘴,似是有些不情愿,在光头目光逼视下,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递了过来。
杨珍莫名其妙接过,神识一扫,里面赫然是一大蓬粗炼过的黑铁精金!
“这是干什么?”他诧异道。
“这不是你们,要,要的货吗?”光头解释道,声音却越来越显然也察觉不对。
好一会后,双方终于搞明白,这是一场误会。
原来,光头竟是将他们当作了桑洲的修士!
“后面这位师姐,如此年轻,就已是筑基修为,我们,我们这才以为,这定然是桑洲的贼修!”光头嗫嚅道。
“为何我们就不能是宗门弟子?”杨珍问道。
“我哪晓得,宗门弟子,也会来咱这穷乡僻壤之地?”光头嘿嘿讪笑。
“所以,你们就把精金交出来了?”
“这个,前次桑洲贼修来的时候,就说过,让我们随时备,备好两个月的货,否则就鸡犬不留!”光头哭丧着脸道。
“我靠!”杨珍骂了句脏话,一时竟无话可说。
“好了,你们休息吧,其他事情,明早再说!”他挥了挥手。
他那会推门,本来是想在这院子借宿一晚。可是,看着里面乱糟糟的样子,还有各种难闻的气味,算了吧,还是去山间找个地方自在。
第二天,杨赵二人将所有人召集一起,数了数人头,一共是三名修士,三十一名凡人。
这三名修士的名字他也懒得记,反正都姓侯,年纪最大的光头是侯大,那个掏出储物袋的年纪最是侯三,另一个侯二。
这其中,侯大修为练气九层,侯二练气七层,侯三只有练气四层。
侯大虽然修为超过杨珍,不过久经世故的他,对宗门弟子不敢有丝毫不敬,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筑基期的赵玥儿。
杨珍直接从空间取出大量衣物,命令这些凡人去不远处的溪水边好好洗个澡。虽说当一天矿工,晚上回来必然又是浑身脏兮兮的,但每日的清洁还是可以做到的,也能预防各种疾病。
这三位修士,则在他吩咐下将小院好好清扫一番。
他自己绕着院子,和衣衣一起,布置了一个天然的幻阵,还是重叠的。
虽说和川上人认为这地方受攻击的可能性不高,但未雨绸缪,这些防备不能落下。
只要有足够的灵石,幻阵可以一直延续到他们离开的那天。
院落打扫之后焕然一新,不过他和赵玥儿还是在百二十丈远的一个山坳间,另外搭建了一间小木屋,将这里作为两人的住处。
这个距离,衣衣和赵玥儿的神识随时可以关注到小院,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赶到。
除此之外,丧心病狂的杨珍,在木屋周边,小院二十丈外的树丛,矿坑入口附近等处,又布设了数个重叠阵法。同时告诫小院之人,这些地方不能随意踏足,进出院子只能走固定路线等等。
曾经有矿工不听,误入其中,然后大半天也走不出去,直哭喊得声嘶力竭,才被修炼回来的杨珍给放了出来。
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敢违抗他们的警告。
而杨珍和赵玥儿,在这山谷之间,也度过了一段非常惬意的日子。
两人或是一块修炼,或是攀爬悬崖,或是在那湖泊中游泳垂钓,或是在空中追逐嬉戏。有时还跑到最近的镇子,给这些矿工带来一大堆吃食和衣物,看着他们感激涕零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心中也非常愉悦。
有时杨珍甚至觉得,就这么和小丫头一辈子快快活活,也不枉此生。
只可惜,他们毕竟不是来这度假的。而世上之事,有时就是这么凑巧,这处偏居一隅的黑岩峰,又一次成为了桑洲人的目标。
在他们到达黑岩峰的第十五天,这日黄昏,一望无垠的碧波上,一艘船正劈波斩浪而来。
这是一艘灰蓝色的大船,与身边海水的颜色几乎一致,若是从高空俯视,说不定就会看走眼。
当然,在这个修仙世界,光靠颜色可骗不了人。这船的船身,还覆盖了一种名叫蓝秙尘的材质。这材质提炼自海底的蓝秙藻,和黑曜石一样,有防止神识窥探的作用。
茫茫碧海之中,便是神识强大的金丹真人,也无法仔细检查每一处海面,经常便会漏过此物。
更何况,这船还有潜水的本事。在海水中有形无色,看上去仿佛一个巨大的水母。
由于这船的这些特点,出海的修士给它冠之以幽灵船的称号,便是指它的神出鬼没,难以发觉。
而桑洲人,正是借助这样的宝贝,一次又一次逃脱云霄宗的追杀,带着劫掠的财货满载而归。
此时,这艘十丈长的幽灵船上,船首正矗立着一名留着短须的青年男子,衣襟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这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