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会来了两人。一个是他们的会长,也是大长老,叫聂双亭,四十多岁,长眉入鬓,脸型流畅,是位老帅哥。
另一位是三长老余固五十来岁,肤色黝黑、身板硬朗,看着有些不好相处。
这两人都是筑基修士,一个筑基六层,另一个四层。
同心会共有五名筑基长老,张千帆在会中的身份乃是四长老。
在赴约前,少年馆主特地去郡观查阅过资料。他这才知道,散盟会虽然被打压但天下散修数十万,他们真要组成各种互助团体,宗门也没法蛮横地加以反对。故而那些安分守己,不曾胡作非为的团体,宗门都会予以承认,并登记造册。
这样的社团,在许国不下数百,只是其中有多少暗地加入散盟会,就不得而知了。
比如这同心会,便是在官方注册的合法会团,却也是散盟会暗中的成员。
几人见礼完毕,张千帆亲自奉上灵茶,在靠后的位置坐下。
至于陈茹,不知是修为低还是级别不够,没有出席。
一番寒暄后,聂会长首先进入正题:
“当日击杀青叶之后,不知杨馆主是如何向宗门汇报的?”
杨珍明白他问话的意思大大方方道:“在给宗门的呈文中是本馆主以符宝击杀此獠。张师兄阻拦不及,只得自保。”
“善!”聂双亭大笑:“杨馆主体恤我等,我同心会上下,铭感五内。”
杨珍的报告,等于是将张千帆摘了出去,故而这位会长大为满意。
“不过,”杨珍提醒道:“战斗的真实经过,还是有不少人知晓。”
“哦,都有哪些人?”
“首先是本馆主的师长和师姐,我不会对她们隐瞒。”
他这里说的是水虹、紫雪和赵玥儿,她们都听他说过详细经过。
“嗯,”聂双亭微微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问道:“还有什么人?”
“其次,当时矿洞内尚有十数名矿工,他们也是目击者。此外,陈师姐周氏兄妹以及卢承启虽然在灵兽袋没有亲眼目睹但事后我们也没有瞒着他们,是以他们也知道真实过程。”
“你怎么能告诉他们实情?”一旁的余固怫然变色,脱口而出。
杨珍顿时脸色一沉。
余固这才想起杨珍不是他手下弟子,于是掉转身子,对着张千帆训斥起来。
杨珍脸色愈发不好看,正要说话,聂双亭摆了摆手,对余固道:
“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如何善后吧。”
他看向杨珍,面露难色:
“杨馆主,实不相瞒,我同心会势单力薄,那散盟会却是庞然大物。他们若是要召见我会中这几名弟子,询问当日经过,恐怕,恐怕我们也无法阻止。”
“你看这样是否可以?”他提议道:“听四长老说,杨馆主在本县西南方向有块封地。不知可否招纳这几位弟子,让他们为馆主效劳,从此脱离我同心会。”
杨珍现在缺的就是人手,对这个方案自是非常欢迎,只是,他还有些疑问。
“难道被我招纳之后,散盟会就不会找他们了?”
“散盟会这几百年来,一直恪守一条规矩,那就是,不和宗门之人正面对上。”聂双亭解释道:
“即使他们的人因为作奸犯科,被宗门抓住或者杀死,他们也从不报复。这或许就是散盟会的生存之道,也是这么多年来,宗门虽然打压,却一直未下死手的原因。”
还有这么回事!怪不得水虹等人当日听说自己杀了青叶,并没有表示什么担忧。
只不过,若散盟会真是受殷家控制,这么做似乎更解释得通。
“杨馆主乃是本县馆主,”聂双亭继续说道:“这几人即便是受你私人雇佣,散盟会轻易也不会再去招惹。这对他们,也是一件好事。”
“好!”话说到这个份上,杨珍不再推脱,当即应允。
“张师兄呢,是否也一同加入?”
“这个,千帆师弟乃是我会四长老”聂双亭婉拒道。
“散盟会不会召见张师兄吗?”
“这个还请杨馆主放心,”聂双亭笑道:“千帆毕竟是我同心会四长老。”
言外之意,散盟会即使喊去问话,也不会使用什么下作手段,当可无虞。
杨珍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假若散盟会有朝一日知道真相,会如何行事?”
聂双亭默然不语,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杨珍心中了然,正好将自己的来意说出。
“我西南那块封地,地方不下三百万倾,光二阶灵脉便有两处,且有一处为二阶上品。境内更有矿场、灵山、灵田若干,惜乎缺人打理。聂会长若是不嫌弃,可愿携会中兄弟,与我一道,共同治理此地?小弟必不会亏待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