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艘飞舟,相距不过数里。前者为土黄色,后面那艘为青色,一前一后,在碧空下疾速飞驰,宛如远方激射而来的两道利箭。
“宫主,这是哪国的飞舟?”有人看得好奇。
皇甫览胜双眉紧锁,一时也有些迷惑,好一会才答道:
“土黄色的是梁国,青色的赵国。”
“他们这是……打起来了?”又有人问道。显然这人也非常清楚梁赵二国的关系。
皇甫览胜又端详片刻,摇摇头:“不是。”
说话间,土黄色那艘已经来到神坡山上空,却丝毫没有下降的意思,而是继续前行,从众人头顶一跃而过。
行出里许之后,方才陡然一滞,在天空划了道长长的弧线,掉头朝神坡山而来。
“哈哈哈哈,”青色船传来一阵肆意的嘲笑:“梁家妹子,走错路啦!”
土黄色飞船此时已落后青色船百丈有余。
青色船上笑声不止:“哈哈,梁丁零,你们梁国的女修,都是这么没脑子吗?”
“不好意思,你赵三哥比你先到,你给我在后面等着吧,哈哈!”
原来这两艘飞舟,竟是在天空中相互竞逐,争夺谁先进入码头,让后船乖乖排队,气势上先压对方一筹。
这个时候,忽听一声暴喝:“姓赵的,听说你这宝船水火不侵,本座来试试!”
随着这喊声,一条精壮汉子从山中一跃而出,翻手前推,一道巨大的火浪朝青色船席卷而去。
正是那秦国金丹代表。
青色船登时光芒大放,一个水蓝色屏障凭空出现,将火浪挡在外面。
船速却也因此骤降,转瞬间被土黄色船甩在身后。
“昭武大哥,多谢相助!”土黄色船上传来女子清脆的笑声。
皇甫览胜脸色一沉,也顾不得自己修为不够,大声呵斥道:“昭武真人,各国约定,神坡山上不得动用术法,你这是想破坏规矩不成?”
那叫秦昭武的汉子望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反驳,笑嘻嘻道:“本座听说,赵国擅长炼器,这不是想试试他们炼制的飞船防御如何嘛!要是过得去,我秦国愿意买上十艘,在红砌海峡之间跑着玩,哈哈!”
他口中的红砌海峡,正是秦赵两国之间那条狭长的地中之海。
“我呸!”青船上那人怒喝道:“我赵国器物,岂是你秦国想买便能买的?喊三声爷爷,老子折价卖你一艘。”
秦昭武嘿嘿一笑,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赵双鹰,生意是生意,口舌之争有啥意思。瞧你这心境,这辈子也就金丹了。”
“你……”赵双鹰大怒。只是这时,两船距离神坡山已经越来越近,他这一路上追了半天,决不肯在这时候放弃,也是拼命往前赶。
两船各不相让,眼看就要撞到山上!
“启阵——”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正是谭明真。
这外面闹成这样,她不可能还置身事外。
随着她这道命令,神坡山上陡然亮起一道透明的光幕,将这片山坡,乃至码头等地都笼罩其中。
这是数日前由符阵院派人布设的,只是一处三阶阵法,也没有灵脉的支撑。以这两艘飞船的实力,如果要强行闯入,也不过是一两刻钟的事情。
不过,没有人会那么做,否则就太不给东道主面子了。
一时间,两船都被隔绝在大阵之外,只得悬浮不动,等待山上的安排。
“青船在前,先入码头停泊。”谭明真毫不迟疑下令。
“是!”青船上闪出一人,手持一面青色令牌,法力贯注,来回挥舞。
这是云霄宗的接待人员,其手中的令牌,正是进入这神坡山的身份凭证。
“且慢!”却见那秦昭武挺身而出,喝止道:“明明是梁国船只在前,要进码头也是梁国先进去。岂有后来居上的道理?”
谭明真嗤之以鼻:“若不是阁下拦阻,赵国船只早已入港。怎么,昭武真人莫非以为这里是秦国,任你肆意妄为吗?”
面对秦国这个云霄宗宿敌,她自然不能退让。
秦昭武立即反驳:“适才在天空之时,明明是梁国飞船领先。如果不是你们云霄宗的向导胡乱带路,让他们走了岔道,又怎么会落在后面?”
他这话并不是信口开河。当时梁国飞船上的云霄宗向导,见两船相争激烈,有心帮助盟国,故而才假装反应迟钝,让梁国跑了一段冤枉路。
“你们不追究己方人员过错,反而将错就错,恣意打压邦国,这就是你们云霄宗的待客之道吗?”
秦昭武有心将事闹大,让云霄宗出出糗,接着大声嚷道:
“谈判还没开始,你们云霄宗就如此是非不分,厚此薄彼。我看啊,这次谈判,也不用搞了!”
说完,招呼正在一旁看热闹的妖族代表:“苍隗大人,不如和本座去秦国,咱哥俩好好聊聊。”
苍隗摇头晃脑,呵呵直乐,不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