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妖虎澹澹道。
“虎帅,方才在来的路上,总管大人跟小人说起,这年轻人来自海外,乘坐一艘二阶下品的飞舟,一连飞行了十五六个昼夜。”
“小人寻思,二阶下品的飞舟,每时辰速度不过四百里,一个昼夜也到不了五千里。十五六个昼夜,顶了天也就八万里,中途还不能有片刻休息。”
“虎帅有次说起过,咱们虎踞岛西去十万里,没有任何岛屿。小的对虎帅之言,一直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遗漏。今日听这小子之言,显见其话语不严不实,乃是在欺瞒虎帅!请虎帅明察啊!”
语气悲切,说完之后,全身更是趴伏在地,肩膀耸动,泪流满面。
杨珍大怒!
我与你素不相识,还都是人族,就为了那什么丹坊执事,你竟然要置我于死地,何其歹毒!
他表面古井无波,一颗心却是高高提起,全身戒备。
“啪!”虎爪伸出,一记巴掌,狠狠地打在——
妖猫身上!
“喵呜!”妖猫大声惨呼,滚出十数丈远,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杨珍心中一凛,刚才他已做了准备,可妖虎动作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幸好,这巴掌不是打在在他身上,否则他绝无可能抵挡。
他又是惊惧,又是警惕,脸色发白,一声不吭。
妖虎怒气冲冲:“总管大人,你在怀疑本座计算有误?”
“不敢,”猫妖从地上爬起,连连叫屈:“虎帅英明神武,一贯正确,属下一向钦佩之至,万万不敢有此心。”
“既然没有,为何还要将本座的计算结果,讲给这个人族听呀!”妖虎语气森然,盯着这个下属,目光凛冽。
一听这话,妖猫腿一软,再次趴伏在地:“属下,属下就是嘴碎,绝没有其他意思啊。虎帅明察!”
“哼!量你也不敢。”虎妖狠狠瞪了它一眼,目光转向吕右安。
这位筑基中期的人类修士魂飞胆丧,趴在地上砰砰磕头,不一会已是满头鲜血:
“虎帅饶命,虎帅饶命啊!小的虽是莽撞,但小的对虎帅,从来是赤胆忠心啊!虎帅你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过错吧!”
“哼!”妖虎冷哼一声,目光往杨珍身上一扫,冷冷道:“本座不管你是什么出身。红昙会的探子也好,其他什么反叛会社也好,到了本帅的地盘,就得乖乖给我盘着,老实做事!”
“只要你能做事!不在我的地盘上搞什么勾当,本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老子撕碎了你!”
“贫道不敢。”这个时候,杨珍也不能不有所表态,当下拱了拱手说道。
“姓杨的,”不远处那妖猫又叫嚣起来:“你既然入了我虎踞岛,怎还敢自称贫道?还不速速改口!”
改口?改成什么?和那吕右安一样,自称小人吗?
杨珍极不情愿在一只妖物面前如此贬低自己,同时也是进一步试探妖虎对他的态度,于是再次拱手道:
“启禀虎帅,贫道跟师父生活了几十年,一直如此自称。一时半会改不过口来,还望虎帅恕罪。”
妖虎面无表情,没有做声,既不说要他改,也不说不改。
妖猫见此,一时不明所以,也闭住了嘴。
“总管,带杨珍下去,先去认识认识丹坊,然后安排一个住处。嗯,就让这姓吕的,将他那屋子腾出来。”
妖虎吩咐完毕,摇了摇尾巴,转身离去。
吕右安哭丧着脸,不敢再吱声。
“虎帅,”杨珍继续在作死的路上试探:“贫道的法器,还有储物袋、灵石……”
妖虎头也不回:“总管,给这小子讲讲这里的规矩。还有,这小子会酿酒,你让他这个月酿制两坛给本座品品,需要什么药材灵果,都满足他!”
说完,迈开四肢,绕过高台,去了那洞府深处。
……
“小子!除了巡山,你们人类不得佩戴任何法器,更不能有储物袋!”
“你给我记住了,别怪本座没提醒你!”
丹坊离得并不远,从那大洞出来,翻过一座山梁就到了,步行不超过一刻钟。
妖猫一路上没给杨珍好脸色,口中连连呵斥,声色俱厉。
杨珍默不作声听着,暗暗皱眉,这地方人族的境遇,只怕不怎么妙啊!
他们依旧是在山腰间行走,前方有一座倾斜的崖壁,上面零零散散有十来个洞穴。
有澹澹的灵气在鼻尖萦绕,从其厚薄程度推测,附近应有一座二阶灵脉。
吕右安在前方引路,三步两步攀上其中一处洞穴,俯身进入。
洞穴内别有洞天,乃是一个天然溶洞,岔路甚多,彷佛一座迷宫。吕右安轻车熟路,前行几百步后,已来到一处石屋前。
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还有稍显灼热的空气,显然里面是一间丹房。
石屋没有门,吕执事正要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