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走进一名身着红袍,佩戴腰刀的中年人,筑基中期修为,身后还跟着两名练气后期的随从。
这人扫了眼杨珍,见对方气度不凡,修为和自己一样,脸上的倨傲收起,客气道:
“在下越岭郡校尉毛文峰,奉上司之命,搜捕许国奸细,请道友配合一二。”
说完,伸出左手。
杨珍在他们进房之前就已化作了李朴直的相貌,此时不慌不忙取出令牌递了过去。
“原来是李校尉,”毛文峰拱拱手,疑惑道:“在下听说衡武军正在渠州和妖族打得难解难分,李校尉怎么有雅兴光临鄙郡?”
渠州正是妖族割让的那千里之地,被秦国新设为一州。州城在渠州北部,是秦军最先肃清的地域,也是目前衡武军的大本营和后方基地。
军中将士轮休大都去往州城,极少有人会出现在越岭郡这种地方。
杨珍等人一路西逃,哪会顾及到这些?不过他已有准备,闻言指了指赵玥儿,笑道:
“兄弟我本就是奚州人氏,这次回乡探亲,带她们娘儿俩出来见见世面。”
一边说,一边吩咐赵玥儿将桌上的灵果端给众人,其中那几枚二阶灵果,加起来也有数十灵石。
毛文峰毫不客气收下,仔细瞧了对方两眼,此时赵玥儿以无相匿魂诀】隐匿了自身修为,灵气内敛,看着就是凡人。
毛文峰没有察觉出异样,又瞥了眼衣衣,恭维道:“李兄真是好福气。”
说完再次拱拱手,带着两名属下告辞而去。
……
一场虚惊。
不过这么一闹,赵玥儿已没了看球的兴趣,说道:“小石头,咱们走吧!”
他们选择进入郡城,除了避开七霞的追捕,便是打算在这地方住上几日,熟悉秦国的风俗人情,然后凭借李朴直的令牌前往秦许边境的芳州,最后想办法偷渡回国。
杨珍也想走,思索之后却是摇头道:“外面正在检查,咱们现在离开,很容易引起怀疑,还是待球赛结束吧。”
说到这里眉毛一挑,看向了外边。
包厢门再次打开,毛校尉去而复返,躬着身子在前面引路,后面是一名紫衣老者。
“果然是李师侄啊,哈哈!”老者笑呵呵招呼。
杨珍暗叫糟糕,这人他可不认识。他之所以进城时不愿凭借李朴直的身份,正因为这厮是奚州本地人,虽然家乡不在越岭郡,但难说不会撞见认识的人。
没想到看场球赛,居然遭逢检查,这下连熟人也来了。
杨珍轻咳一声,面带笑容,亲手倒了一杯灵茶,就这点功夫,正在空间内的紫雪已经通过李朴直问到了老者的身份。
“卢师叔,”他恭恭敬敬递上灵茶:“晚辈只是出来散散心,不曾想打扰到师叔,实在是罪过。”
“哈哈哈,”卢师叔朗声大笑:“李师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夫在这鬼地方当都将军,平素最想见到的,就是家乡来人。你既然来到老夫的地盘,也不打声招呼,老夫可要怪你喽!”
杨珍讪笑两声,心中大骂李朴直这厮不老实。
卢师叔看了眼赵玥儿和衣衣,问道:“李师侄,这两位是……”
“这是拙荆和小女。”杨珍答道。
“师侄何时成亲,何时有了后人?”卢师叔讶异道。
“咳,咳,”杨珍面露尴尬之色:“未曾娶亲,这只是……”
“哦!”卢师叔恍然大悟。
修士和凡人地位悬殊,再加上凡人容易衰老,所以修士大多只是将凡人女子纳为侍妾,真正娶做妻子的很少。
老者接着又打量包厢四处,好奇心大起:
“师侄在衡武军,这是发大财了?”
杨珍暗自喟叹。他当然清楚,以李朴直的财力,是绝无可能用得起五百灵石一间的包厢。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
“晚辈前些日子在渠州,确实有些际遇,只是……军中之事,不便多谈,还请师叔海涵。”
一旁的毛校尉顿时露出艳羡之色。
“嗯,”卢师叔微微点头,语气中有些不快,冷着脸道:“既是如此,老夫也不便多问。不过仙路漫漫,便是有了一些资源,也当用于修道,切不可滋生怠惰享乐之心,更不得张扬行事!”
“是!”杨珍肃然道:“晚辈一定谨记师叔教诲。”
望着这位毕恭毕敬的师侄,卢师叔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跟李朴直交往并不多,不过是因为同乡之情,以前对这位晚辈有所照料罢了。在他印象中,李朴直出身寒门,日子一直过得扣扣索索,就算发了大财,这般铺张也不像他平素所为。更何况包厢除了他自己,就是两名凡人女子,有必要花这么多的灵石吗?
蓦地他心中一动,情报中说那许国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