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
也是出列拜倒在超班,可这小年轻依旧咧着嘴,一边笑一边解释着。
“非王孙狂悖,实在是所见之事太过好笑,所以隐忍不住!”
“什么事儿让你王孙笑成这样?”
“回陛下!虽陛下仁德,但也偶有小灾,没逢灾荒,长安群商无不是趁乱哄抬物价,逼迫百姓卖儿卖女,群商收之奴婢,又损百姓而自肥,破家者不知凡几!”
“今年,又是群商哄抬物价,张王李赵几氏盐铁布粥上涨几倍有余,吴太子立平众议,调来货物低价出卖,现在反倒被告到朝堂上与民争利,祸乱行市,与当年赵高指鹿为马几类,王孙实在才忍不住,哄笑出声来,陛下恕罪!”
好家伙,三孙子原来是友军,有倒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一顿编排听得不管是薛山还是后站出来的张苍都是老脸一阵红一阵白,足足傻了片刻,治粟内史薛山这才好像猫被踩了尾巴那样,一个激灵蹦起来,老脸血红,怒不可恕的咆哮道。
“窦詹事需要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同样一石粟,就在今天,赵氏李氏依旧贩十一缗,而吴氏仅贩两缗,乾坤朗朗,薛内史不服,大可逐访百姓挨个证去!”
“而且薛内史!长安百商虚报算缗,您不究,令朝廷税入少上千万缗之多!如今却为了这**人向揭发此恶政的吴太子发难!您是大汉的治粟内史,还是这些奸人的治粟内史?”
若是前面那些哄抬物价还能赖掉,这欠缗可就是朝堂上明眼所见,人尽皆知了,被这窦王孙格外尖锐的驳斥回来,老薛山那张老脸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瞠目结舌,就好像要憋断气儿了那样,边上跳出来说话的御史大夫张苍更是老脸又红转青,看向窦王孙的目光,好像就要一口吃了他那样。
可刘闲心头却也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那样,七上八下的。
姓窦!一个小小的詹事,却能让文帝以姓相称,那肯定是窦皇后家的外戚无疑了。
可自己可才和窦家结仇,把窦氏一支分支给抄了,除了那些真正有用的,窦家其它米虫从王忌的军营中放出来,现在还流落大街呢,窦家能为自己冲的这么猛?
别是有什么阴谋吧!政治这事儿最不能看表面了!
可今年灾星撞紫薇,注定是不太平了,这头双方对线,正对到白热化,而捏着下巴上三率胡须,文帝也在沉吟着如何平衡局面的时候,朝堂门外,卫尉宋昌,这个跟着文帝从代国来的老臣却是又来凑了个热闹。
大步流星从朝堂外急促奔进来,打断了所有人的争辩,他是急促的猛然跪下。
“陛下恕罪,云中,八百里加急!!!”
刘邦时代传下来的规矩,也只有紧急军情的时候,负责指挥南军,守卫中宫的卫尉,才有权利打断廷议,而且每一次打断,又必定是军国大事,本来还满腹轻松,甚至有些看热闹般笑意的文帝,脸色瞬间严峻了起来。
“带进来!”
“带红翎信使!”
宦官尖锐的声音中,军靴踩在地板上沉重的声音也一并响了起来,和电视剧里演的油光水滑的小鲜肉信使不同,信使愣是被两名禁军给拖上来的,而且他脸上,大块大块的爆皮就好像破烂的广告布那样随着动作荡漾着,嘴唇也已经干裂出几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可尽管声音嘶哑的都好像破锯那般,可跪趴下地上,信使依旧嘶声竭力的叫喊启奏了起来。
“陛下,胡骑十万,席卷云中,一部破边墙而入雁门,另一部沿长城南下,直趋上郡,北地将军魏漱命小人向陛下告急!”
“又来了!”
听着信使嘶声力竭的高喝,就连脑满肠肥养尊处优的车骑将军薄老胖子都忍不住猛拍了下大腿,击节而呼,听得刘闲自己也是禁不住一机灵。
汉朝与匈奴简直是自诞生之日起就注定不能并存的对头克星,从汉高祖白登之围,屈辱的不得不和亲低头,而后冒顿调戏吕后,吕雉这么个狠毒霸道的女人,却也不得不忍辱吞声,又派宗室女儿和亲而去,一直到汉武帝开始,轰轰烈烈的大反击,几十万汉家儿郎血洒草原,却也打的不可一世的匈奴单于国四分五裂,消失在了东欧大草原上。
可现在不应该属于屈辱的和亲阶段吗?怎么就叮叮咣咣干起来了,十万匈奴骑兵,如果情报准确的话,已经属于倾国级别的大战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因为自己的穿越,轰轰烈烈的汉匈全面战争提前开战了?
“薄车骑,朝廷与匈奴,不是一贯和亲和平相处吗?”
“吴太子不知道?”
还真是愣了一下,不过想到刘闲是南面河沟子出来的,薄昭倒也没多计较,只不过一张肥胖的老脸倒是更加激愤了,满是恼火的说道。
“胡儿老单于冒顿故去,这匈奴人称呼老上的长子挛鞮稽粥继位开始,就屡年向我大汉发动侵袭!”
“去岁,陛下遣时及匈奴,愿嫁宗室女于老上,然老上不同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