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又创下了一件记录,皇帝与群臣宴席亲自等着他,等到他来方才开席!
轻歌曼舞的歌女早已经准备多时,却仅仅分列在廊下,寂静的等候着,这个时代还施行着分餐制,四排文物对列足足四五百张朱漆桌子空空如也,大臣们寂静的跪坐在案后,回廊,就连皇帝自己的龙桌同样空旷。
乐器班子压抑的心头的乐响,积年的老琴师双手抚在琴弦不住的颤抖着,整个朝堂竟然一片死寂。
这一手,虽然文帝没有像后来景帝迎接梁孝王,亲自为其驾车一样,可也足以称得面子给足到过了。
在后世,刘闲都没让人等过自己开席,如今,却让整个大汉朝廷,朝中百官连带皇帝本人等着自己,从宽敞明亮的正殿进来,眼看着寂静的一幕,就算他都直感觉背后直发热发潮了,带着周亚夫几个也是直感惶恐的部下急忙又加快了两步步伐,走到御前,抱拳恭敬的就跪拜了下来。
“下臣刘闲拜见陛下,下臣何德何能,竟敢劳烦陛下相等................”
“何德何能?你凡龙将军可不得了!!!”
等了好半天,一点儿没生气不说,看着刘闲惶恐的模样,文帝甚至大笑出了声来,站起身来,朗声的为刘闲夸功道。
“朕可是听说了,仅仅千骑,撵得数万胡贼天无路入地无门,再有啸风谷,凡龙将军一声怒吼,山崩雪涌,飞驰的风雪,将数以万计的胡骑永远埋在我大汉的土地!四十几年前我大汉先有拜登山之恨,后有那冒顿轻慢高后之辱,历代和亲,以我朝廷之贵女财力去供奉单于庭,这些胡骑还岁岁入寇,掠我财物杀我军民,河驹郡一战,大大扬我国威已!”
不仅仅是刘闲立功了,更重要的是文帝还收到了实惠,八万战马,四万善骑之胡,越骑没有出现,匈骑可能先一步展现在历史,皇权压制功臣又有了一只强悍有力的骑兵,难怪文帝乐的合不拢嘴。
但是,也正如韩秀儿所尿那样,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头听着文帝夸耀,列坐在右手侧,百官第一位置的丞相灌婴,脸色就难看死板之极,还有车骑将军申屠嘉,将军萧尊,陈何傅明,夏侯灶,司马曹窑,行军长史温仁等一大半随军太原的功臣之后,文臣武将都神情不好看。
饿着肚子空等刘闲半天,更重要的是大家伙率领步骑四十多万,两次与匈奴鏖战,却不及刘闲战功一个零头,就算是口口声声君子修身的儒生都会嫉贤妒能,一大群才贵族第二代,还远没养成贵族体面的家伙心头更是嫉妒的发酸发狂了。
老子还不如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席重臣中,也就得到实惠的安侯王忌几个能保持对刘闲一个善意的笑容了。
而文皇帝刘恒,不知道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看不出来,还在那儿龙颜大悦的继续为刘闲拉着仇恨。
“儒家不是云: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吗?朕即位以来都是夙夜忧叹的匈奴人,就河驹你能屡屡重创之,今日,朕就带着百官向河驹你求教一二,汝有何对敌制胜的法宝不成?”
“给大家伙讲讲吧!”
这句话更是压得灌缨申屠嘉他们脸色直抽了,达者为先?老夫还真得这个毛头小子教导打仗了?
后世混了五六个办公室,平均一年跳两回,再木讷刘闲也被训练出点眼力见来了,更何况丞相与群臣阴沉沉的目光神色连遮掩都没有,明眼可见,再看着文皇帝还是那副期盼的模样,目光熠熠生辉的看着自己,刘闲直感觉自己后背都变得微微潮湿闷热了起来。
这就很考验如何做人了,讲不好,办公室排挤又是逃不了,而且这似乎比办公室排挤还要严重些。
“回陛下,下臣之所以能侥幸得胜,最大的优势在于,下臣缺兵寡将!”
“竖子休得胡言,汝缺兵寡将尚且能重创胡贼,那老夫所帅四十几万朝廷大军,岂不一无是处!”
难怪文景两帝内不断削治功臣,看丞相灌夫这话吧!竖子?立起来那东西!刘闲是刘氏宗室,他都竖子了,那宗室老大皇帝又是什么?
后来跟着自己屁股后头混的周亚夫也是这样,一点儿每吸取他爹周勃曾经被诬告谋反,被抓起来受狱吏侮辱的前车之鉴,仗着功臣之后身份以及平定七国之乱的战功,对汉景帝也指手画脚极大的掣肘,最后被告藏阴兵甲五百,意图死了后地下谋反,给气得活活绝食而死了。
听着灌夫气急败坏站起来叫骂,文皇帝的脸明显也露出了一丝不愉了,不过政治环境使然,加本身性格宽仁,刘恒还是没和他计较,反倒是全神贯注继续盯在刘闲身。
他也是真好奇,为什么就刘闲能重创匈奴人?
听着灌夫在那儿龇牙咧嘴的叫骂,刘闲自己也是心里直腻歪,不过文帝这高看一手,把他架在百官妒火烤,得罪太多人的苦果子,刘闲终极还是不想平白吞下,郁闷中,他还是只能照着之前所想,继续抬灌夫等功臣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