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春牧开始前匈奴人也是最后一段时间的冬藏,一般也是匈奴人对中原或者东西族群国家发动劫掠战之后,分配炫功的时间,更是解决去年偌大的匈奴各部族之间矛盾,显示单于权威的时间。毕竟匈奴虽然大,但也称不帝国,帝国的标准,首都与政治中心恒定,匈奴单于庭却是年年奔走游牧,只能称得行国,其政治处理效率以及国家法令条文比还处于封建社会早期的大汉王朝都要迟缓原始无数倍,而且各部族一年大部分时间也要游牧放羊,积存过冬粮饷麦草,养活牲口群,也没那么大精力如大汉那样组建一套完整的国家构架来维持政治运转。所以,这那勒达克在匈奴部族联盟中,政治意义就格外的重要。匈奴人说少不少,一百多万,几十百个部族,可是分散在漠南漠北若大草原,还有单于庭以及四角王五部,平常几十公里见不到人影太正常了,哪怕刘闲都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众多的匈奴人。至少五十来万!圆滚滚的毡包都覆盖成了个蘑菇森林那样,牲畜比人更多,狂奔的羊群更是成了地面流淌的云朵那样,被骑着马的游牧人叫喊吆喝着从一头归拢到另一头,匈奴也的确是个战斗民族,几岁大的孩子不习诗书文化,反倒成群的聚拢在部族帐篷边的空地,拉着比自己还要长些的弓,兴致勃勃的向着靶子拉射着骨制的箭头。而那稻草扎的靶子,戴着头盔,身稻草覆盖的衣甲,怎么看怎么像汉军呢?这要是能空降个核武器,应该能把匈奴人团灭了吧!青着个鼻子看着自己带来的变化,部族中也终于架起了大铁锅,面煮着奶,下面燃烧的也是云中贩卖出去的蜂窝煤,晾晒着奶皮子的匈奴妇女还有呱啦乱叫偷吃的总角孩童,刘闲恶趣味的想着。“哈哈哈,汉人的河马老弟,你到了!”忽然间用爽朗而又方言味道十足的汉语猛地在边响了起来,刺激得老油子刘闲都忍不住神经跟着紧跳了下,悲剧模样扭过头,果然,头戴着穿着绿宝石扎带的头饰,身披锦袍的匈奴老大哥,不是左贤王刘闲他军哥还是哪个。“还像去迎一下河马老弟呢,没想到河马老弟自己就能找来了。”满是笑容中看到刘闲率领诸多汉军沿着部族中间的大道一路向内走来,第一反应,军臣是充满了错愕,看起来中行说这个死太监的计谋他明显也知道,而且故意拖着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估计是想等着刘闲无计可施时候,再命人解围,算是卖刘闲一波好,却怎么也没想到,卢凶宰这么废物,连半天都没拦住刘闲。“哈哈,要是老弟自己找,估计半天都找不进来,多亏了卢老弟热情引路啊!”四十来岁的卢凶宰按年龄当刘闲他爹都够岁数了,被刘闲大笑着搂着肩膀,一口一个小老弟,却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他怎么知道,大汉的河南侯不要脸呢?估计昨天那一幕够震撼他好几年的。被刘闲勾着手指头招去,听着刘闲一句笑眯眯小声问题:“匈奴人现在也不想和大汉拉开全面战争吧!”没等卢凶宰反应过来,这家伙左手一个电炮印自己脸了,右手趁着卢凶比震撼的时候拉出了他腰间的匕首,自己向后踉跄两步倒地下不说,还很不要脸的把鼻血在面抹了抹,弄得自己小刀血淋淋的模样。然后刘闲身边两个泥菩萨可算是活了过来,呼啦的声音中,
张不疑长枪顷刻点在了自己脖子,召谷离更是好像后世大妈那样,扯着嗓子声泪俱下的嘶吼了起来。“打人啦!行刺主公啦!!!”吆喝着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这方将领都围拢了来,这家伙还凶狠的猛扯住了发蒙的自己衣领子,就跟多少辈子血仇那样红着眼睛咆哮着。“我主公这事儿怎么解决吧!没个千八百匹良马今个别想走了!!!”...............................真真是心理博弈了,文帝并不想和匈奴开战,要不是刘闲稳住了匈奴,长安第二波和亲队伍估计都要准备了,这么算起来,外交层面汉帝国底气还更弱些,但刘闲偏偏就不怕把事儿闹大了,一旦真因为行刺这事儿锵锵起来,大汉匈奴保证还会再掀起一波血战来。问题是匈奴也并不是十分愿意开战,尤其是这个时候开战,与云中的边贸开始让匈奴人尝到了甜头,尤其是开春正是匈奴繁育百畜的时候,更是不愿意作战,在这个节骨眼因为行刺对方将军惹起战争,仗打的赢打得输不知道,他卢凶宰是肯定凉了。更重要的是,左贤王邀请汉人河南侯参加大会,大单于都批准了,你蹦q去刺杀人家,你想和大单于作对吗?卢凶宰的部族也得跟着凉了。讲明白道理,又在刘闲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的诱惑下,卢凶宰是终于赔了“十万块钱”,并且让开道路,不得不任由汉军跟着他部队到了那勒达克会场。至于怎么和另一方大佬,跟在大单于身边,已经被尊敬为大萨满的中行说解释,他还在这儿头疼呢!而且这儿碰到的左贤王军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头刘闲拿他开涮,另一头“憨厚”草原大哥的声音也禁不住提高了几度,大笑着说道。“倒是本王多心了,说起来,卢将军和河马老弟一样是汉人呢!如此热心迎接河马老弟,你们汉人还真是一家亲!”“那是当然,毕竟同族通脉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