窨子山城就强不少,石头合着泥土的墙壁更加挡风厚实,还有中原来的透明绢布贴着窗户,更重要的是半年前,为了“帮助”匈奴人,刘闲已经派来了探矿队。
砖头合着黄泥新搭的火炕,炉子热烟经过烟道,铺着兽皮的炕头都烫屁股,摆上三个小菜,热上一瓶子西域葡萄酒,美滋滋嘬一口,大雪壳子冻了一天一夜,都要死了的刘闲是一瞬间缓阳了。
不过酒菜的香气中,屋子里却还弥漫着一股子腥臭气,虽然没都拿进来,可是看着几个冻得跟冰箱里取出来馒头那样的脑袋瓜子依旧看得军臣以及陟砣谒那个废物死胖子目瞪狗呆。
“没错吧!”
“没错,是这个混球,乞蔑嘎布洛!”
上次拎回来的乾达森布邱一家的脑袋,再加上这一堆“冻馒头”,上次深溪谷之战伏击左谷蠡部,啥杀死数千匈奴悍锐者的乌桓主导两部族酋长全家,就这么轻而易举冷冰冰堆在了地上,到现在,陟砣谒还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又美滋滋的嘬了一口葡萄酒,刘闲自己则是愉悦的哼笑道。
“军臣老哥,愚弟答应你的,可都办到了!”
这次来辽东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左谷蠡部找回场子,毕竟匈奴人靠着凶威统治东胡以及远东其它少数民族,要是被阴了还没法报复,就人心散了,带不住队伍了,现在威压了叛匈奴的扶余人,又把直接参与战斗的乌桓贵族灭门了,战略目的基本达到。
虽然这个过程,并不是军臣想要的,这种运用“刺客”的手段取胜,让他们这些草原上直来直去的糙汉子感觉格外不舒服。
不过,达成目标就是达成目标了!刘闲出力了,也该他“发工资”了,强挤出笑容来,他也跟着点起了大胡子脑袋瓜子来。
“河马老弟放心,愚兄都记得呢!”
……………………
上次商谈好的,刘闲帮左谷蠡部打仗,帮他们找回面子,相对应,匈奴人就要保证汉人在远东的好处,具体点,就是土地和经商权。
为此,军臣其实付出的是最小的,得利最大一个,因为辽东地盘理论属于左谷蠡部,拿着别人的地盘给刘闲做人情,还能捞到军功,等他把几个举兵对抗匈奴的乌桓人首领脑瓜骨做成酒器,献上大单于酒宴上时候,又能在尚武好强的匈奴贵族群那儿收割一大圈声望,让自己“太子”位置坐的更稳。
所以他充当了担保者和公证人身份,督促左谷蠡部实现承诺。
对于陟砣谒来说,其实割一块地给刘闲,他也不在乎,匈奴到他这儿第四代了,土地的随意性让他们早就忘了当年冒顿送名马送美人,唯独国土一寸不让的坚决。
更重要的是,他割的也不是自己的地盘,而是东葫芦娃组合的地盘。
卢绾的子孙外带着战国燕一些旧贵族后代在这儿又充当了大冤种。
实力的重要性显露无疑,四处漏风的东胡卢王宫中,代表中原势力,现任小卢王卢他之连坐着的资格都没有,就跟个大鹌鹑似的哆嗦的缩在他母妃怀里,边上则站着他本家叔叔,也是东胡卢王国的宰相卢凶宰。
下面则是些新旧燕国的贵族,说是贵族,一个个穿着中等新旧程度的长亚麻袍,这些人也混得跟个生产队长似的。
跟着一大哥一大外甥,刘闲自己则是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殿上,仿佛他哥仨才是这间破旧宫殿的主人那样。
而且陟砣谒的口吻,也一丁点商量味道都没有,叽里呱啦的说着匈奴语,他是霸道的直接将事情定了下来。
“今天开始,辽河以北那一片草原,是大汉河南侯刘将军的庄园了,你们不许再在那儿耕种放牧!”
虽然胡化了一部分,可毕竟是汉人的内力,一牵扯土地,当即让大鹌鹑那样一直紧跟匈奴步调的卢凶宰都好像被踩了命根子那样,当即不可置信的惊叫出来。
“那儿是冒顿大单于授予我东胡卢王国的领地,那儿还有我国领民,割让给大汉的河南侯,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
“匈奴就是理!”
“可我国还有众多子民在那里落户耕种!”
“那就搬走他们,你们要做不到,就让大匈奴的勇士来帮你!”
没想到卢凶宰竟然还敢顶嘴,目露凶光,陟砣谒无比傲慢阴狠的喝令出来,而他这个刘闲看透了,觉得实在没啥大本事的死胖子面前,满腹怒火的卢凶宰,竟然也不得不妥协了。
“东胡卢国遵从大匈奴的决定。”
看着他愤怒中一边回答,一边却是怨恨的低头望着自己,刘闲此时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反而带着些怜悯看了眼畏畏缩缩的小卢王以及他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臣寮贵族们。
可到这儿,强权还没完呢!满脸傲慢,就跟吩咐下人那样,陟砣谒再次悠悠然的喝令起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这些燕胡的商业也归属刘将军了,只许他在柳城开店做买卖,今天各家族回去,把族里的山货药材什么的划拉划拉,三日后组成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