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跟着别尔科沿着夜色急匆匆从车阵尾巴转出去,牵着马行色匆匆中,秦亮还颇为不舍的回头张望着。
这不仅仅是些车,货,还是刘闲许诺的好生活,冬天里可是在烧得滚烫的火炕上吃饱肚子的期盼,可现在都要丢了,让他这个辽东小子对未来都禁不住感到迷茫了起来。
“瞎说什么呢?这些是都卖了,不用继续送货,等着回柳城收粮食就好了!”
别尔科是知道内幕的,尤其是这趟出来之前,他也参加过对扶余对贵娄部的兵棋推演,如今虽然不是推演出几个结果中最好的,但也是好结果了,一边走,他一边还轻松的说着。这话太突然了,听得另一旁也是一肚子碎碎念的锯齿差不点大马趴趴到已经开始冻硬的辽东大地上。
“卖了?”
“嘘!”
看着别尔科急促的把手指头比划在了嘴上,锯齿这才赶紧捂住嘴,只不过再回头张望过去,他那双铜铃牛眼睛禁不住流露出了怀疑与期盼并重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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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局势就和残燕无关了,只不过看热闹的心大家都有,撤回了粟末水,也就是后世松花江这一边,就连尉远都没有着急下令撤退。
隔了四五里地,底下的小兵就只能手搭个凉棚,向远处眺望了,尉远别尔科这样的军官,则是很官僚的让人把观察人字梯给搬运了出来,小兵在底下扶着足足有四米多的人字梯,他俩就跟瓦匠似得爬到梯子顶上,端着望远镜开始注视了起来。
“咱么这么做好吗?”
今个局势又变了,本来好像个小寨子一样的商队车阵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取而代之,成群穿着野猪皮衣,拿着铜铁武器,显得更加凶悍的山中扶余人就好像长龙那样度过了粟末水浅滩,奔到了尉远,别尔科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
看着汹涌奔出的贵娄部,别尔科难得有些良心发现,扭头问道,可听得尉远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昨晚上,本校尉只是答应考虑考虑,又没说答应,谁让贵娄人出不起价的!”
大家都是大聪明,贵娄部猜出了扶余国一定会不讲武德,劫掠残燕的商队,云中也猜出了扶余国一定会不讲武德,劫掠残燕的商队,贵娄部也一定会来插一脚捡便宜,因为反正生存在平原的扶余人富庶,生存在山中的扶余人清贫,反正每年秋天贵娄部都会到松嫩平原一代来抢劫。
昨个贵娄部的使者就以为残燕商队解围为条件,让尉远给把商队里的所有商品作为报酬给他,结果不想一转眼,他贵娄部又被当成商品,转卖给了扶余王。
高谷斯沙伏唯一算错的,就是没有正确估量自己的价值,他以为残燕受到攻击,一定会靠下他,却没想到刘闲的体量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图谋的也更多,相比于穷得叮当响盛产一股蛮力的贵娄部,刘闲其实更看重农耕立国,富庶而粮食多产的扶余国,毕竟这年头粮食还是最珍贵的硬通货,想要在东北亚这块儿闯出点名堂来,粮食是重中之重。
“要开始了!”
端着望远镜,期盼又带着些失望,尉远又是急促的提了起来,听得别尔科也是赶紧抬起头,这是个难得观摩评估东北亚几个强国战争实力的机会。
但也难怪尉远失望,贵娄部的战法就是最原始的部落战法,几个穿着皮甲,拎着去年刘闲人工培植高句丽时候赠予的钢铁战刀战斧的部族勇士站在最前头,嗷嗷呐喊中,将自己部族的年轻人聚拢自己身后,紧接着就一窝蜂凶悍的向扶余国的部队奔杀了过来。
扶余人打得稍稍有章法些,毕竟已经进入了农耕奴隶社会,原始农耕更需要农夫与奴隶之间的配合,他们列成了歪歪扭扭的阵列,模仿着当年的燕军,列阵迎击。
然后原始氏族的两支部队就打出了封建社会级别的战争来,狠狠轮着沉重坚固的钢刀大斧头,彗星撞地球那样,贵娄人狂战士狠狠冲杀到了军阵前,兵器相交打出了一阵阵乒乒乓乓的铁匠铺声音那样,还真有点后世国际战争大片般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