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股难以形容的亢奋感,哪怕是被她强行压抑着,依旧让这男人捕捉到了不同寻常。
“云中发生了什么事?”
突如其来的反问,让沮渠伽罗丽的神情都忍不住一楞,按照她所服役的云中特战军规则,她是不允许回答的,可实在是压抑不住亢奋,香肩颤抖得甲叶子都细密晃动下,她还是兴奋的回答了出来。
“主公被罢征北将军,主公欲杀伊稚斜,以你取而代之,扶你为右谷蠡王!”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让挛提盖吴这等狼种身体都是剧烈颤动了下。
那可是右谷蠡王啊!
“屯长,贼已至!”
就在前右谷蠡部小王子被震撼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负责冲阵突击的死兵队长苏牙代又是扭过了头来,急促的问道,这话让挛提盖吴终于回过了神来。
张望下滚滚而来的右部核心铁骑,他双眼危险的眯成了一道线。
……………………
云中,将军府。
时以入夜,可是刘闲也好像遭遇到天打五雷轰那样,呆滞在了原地。
看着眼前烛火微微摇曳着,除了穿越来不适应那次,他还是头一次发呆了如此长时间,下一刻,双手抓住名贵的南木桌子,他竟然暴怒的一下子把上百斤的桌子都扔了出去。
轰隆~
沉重的响声中,抱着宽袍大袖,侍立在一旁的三谋臣,曹奇,还有贾宜无不是脸色发白,只有糟老头子冯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另外刘闲的机要秘书韩秀儿,则是在一边咬牙切齿的抓着小手,好像要掐死谁那样。
而就在桌子摔出去那一瞬间,房门也被狠狠推了开,比冯唐这糟老头子还要老,这段时间都已经退居二线,只管有事没事教教苏无月她们诗书的太子太傅景老头子也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太子勿急,云中军已经在集结,他娘的,刘启小儿欺人太甚!灭了他!”
这一瞬间,曹奇和贾宜更是紧张到了极点,就要伸手去拦去劝,可冯唐这糟老头子依旧那副昏昏欲睡模样,眼珠子都闭上了。
而剧烈的喘息着,大眼瞪小眼和吹胡子瞪眼的景天对视了十几秒,刘闲又跟泄了气的气球那样,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还疲惫的挥了挥巴掌。
“时辰已经晚了,景师先去休息吧!”
“别看老头子上年岁了,用太子话说,黄忠八十不是斩得夏侯吗?真干起来,老夫砍了他夏侯婴!”
“嗯,知道景师气概万里,来人,扶景师下去休息吧!”
真是待遇不同,这头点头哈腰的打发走了景天,刘闲又一点儿也不礼贤下士,没好气的嚷嚷起来。
“愣着干甚,还不把桌子扶起来?”
贾宜错愕的把手指头指在自己鼻子上,以示意他一文弱书生,可这功夫冯唐终于睁开了老眼睛,显示自己更是糟老头子,再看曹奇已经老实的吭哧吭哧去扶桌子了,他也不得不拿自己当了小厮使唤,跟着把刘闲掀翻的长腿木桌子给扶正端了回来,还把打翻的地图什么的给捡了回来。
可是刚参谋联席会常态的坐下,刘闲下一句话又差不点没让他屁股烫了那般蹦了起来。
“本座欲攻长安,请诸位为贤谋划!”
“老师!”
再也忍不住,抱着拳头,贾宜霍然站起,可没等他说话,这次冯唐可不显老了,居然把藏在衣袖里的玉笏给甩了出来,汉初士人能文能武,一把玉尺清脆敲他脑门上,敲得他这后生都是一咧嘴坐了回去。
论资历,冯唐其实是最浅的一个,可这种情况下,看他要出头,资历最深的曹奇也闭嘴了下来,毕竟这种情况下,他太理解刘闲此刻的心情了。
经营云中数载,为长安戍边,如今局面打开,边疆堪称塞上江南,可皇帝仅仅一纸文书,就要解了他的兵权,发配回江南,这事儿换谁都得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