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可一颗心同样也被软化了。
随着桓匡从吴王居住的吴王殿绕过去,直抵后面王后宫滦宫,才刚刚推开宫门,里面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器物打碎声,片刻后,但见一身穿彩绢宫服,却是神情雍容而憔悴的美妇快步奔到了门口来,先是不可置信呆滞张望了同样呆傻而无言能出的刘闲,下一刻却是满含热泪的将他拥抱在了怀中。
“河驹,终于回来了!”
这一温暖的拥抱,终于让刘闲找到了种家的感觉。
………………
上午入城,在宫门口耽搁大约到了中午,而整个下午,刘闲则都是在滦宫度过的,刘濞不感兴趣他这十年长安为质的经历,明显虞后却是格外感兴趣,非要拉着他细细讲去,尽管几次大战,他都讲得很平淡了,却依旧让虞后担忧得犹如下一秒他就要在面前当场被砍了那样,絮絮叨叨的关切着。
至于担忧露馅儿的事儿,甚至刘闲都忘了,一直聊天到夜色渐深,桓匡又来敲门提醒,再加上刘闲自己推迟需要搬家落脚,才打消了虞后当晚让刘闲直接留宿滦宫的念头。
可是刚从滦宫出来,迎面却居然正好遇到了吴王,碰个正着的刘濞明显错愕了下,旋即才是阴沉着脸举拳轻咳一下,而刘闲则赶忙再次抱拳一行礼,这才错身过去,而回廊尾,刘闲下意识回头,却见刘濞急匆匆的进了滦宫来。
但是今日的温馨也就到此为止了,跟着引路的吴宫家相桓匡行走在广陵宫中,尽管夜已渐深,可是看着昏暗的灯笼,贾谊忽然停下脚步,声音颇为带了几分恼火的质问道。
“家相,我家老师乃是吴国太子,应居青宫才是,为何引我家老师绕青宫而走?”
“唔,回太子宾客,青宫目前由二王子居住,大王下令,请太子暂居后殿!”
“岂有此理!”
听到桓匡的解释,贾谊反倒是更为愤怒的呵斥出声来。
“长幼有序,何来太子居后殿,次子居青宫的道理,难道家相要乱了伦常?”
贾谊不仅仅在讲理,而且气势还是十足,一番呵斥顿时让老桓匡都禁不住惊慌了起来,连连弯着腰摆着手解释着。
“老朽岂敢,这都是大王下的命令!”
“荒谬,大王乃是吴国之主,怎么可能做这种违背伦常之事!老师,学生这就去求见大王,亲自对质!”
“贾生!”
可眼看着贾谊就好像愤怒的老青年那样,又要转头折回滦宫,去找吴王说个明白,刘闲却又是从背后叫住了他,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
“老师!”
贾谊还不甘心,可看着刘闲沉寂无声的看着自己,座最终他还是无奈的一抱拳,重新退了下来,而刘闲也再次面无表情对着稍显慌张的桓匡一抱拳轻欠身体。
“劳烦家相继续引路吧!”
可算回过了魂儿来,老桓匡又是再次连连抱拳大鞠躬着。
“是!是!太子这边请!”
就和宫门口时候一样,这是政治作秀,贾谊必须发言出声,以彰显自己主公虽然远道归来,却并不是由人拿捏得软柿子,而这头刘闲压制贾谊,既彰显自己御下有道,又表明自己遵从吴王安排,并不冲击现有吴国权力框架的心,这秀就算做完了。
反正现在有人力,带回不少财帛来,而且还有刘武这个富二代外援,这蛰伏广陵,不引人注目的等待机会,这份耐心刘闲还是有的。
可眼看着这政治秀就做完了,即将再次踏上行程的功夫,一声颇为不敬而张狂的声音却是从刚要路过的太子青宫中传了出来。
“宫廷重地,何人胆敢大声喧哗,放肆!”
听着声音,好不容易才松懈下来的桓匡再一次老脸上松弛的腮帮子都耷拉了下来,而身穿黑色云纹吴织长袍,头戴高山冠,一名比刘闲年轻几分,形似却又帅了些的小年轻领着随从居高临下一副傲慢的模样踱步而出,看得老桓匡不得不再次鞠躬拜下。
“老朽拜见子驹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