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逼斗就抽了过去。
这夯货可是手持十多斤长矛组成步兵阵能对抗几倍于己的小月氏人一整天,这耳光的力道赶上板锹了,猝不及防周丘当即被抽了个眼冒金星,踉跄一个娘们步直接趴地上了,那些跟着刘闲的也都不是啥好人,粗鲁利落的直接将宫门门拴取了下来,踹开了大门,在这些百战之士的推搡中,已经承平了二十多年的军二代守卫们根本阻拦不及,戴带着进宫的区区二十来个护卫,刘闲顺利的就出了宫。
门口,张不疑还带着剩余的护卫在那儿等着,尉远亦是恭候在马车边,翻身上车,刘闲甚至还有点兴奋的急促喝令起尉远来。
“速去相府面见国相窦婴,言大王命二王嗣逐我,孤要出奔!”
“是!”
本来还有点昏昏欲睡,可刘闲一句话愣是给尉远吓精神了,屁都不敢多放一个,抱拳一鞠躬,立马转身就走。
而刘闲自己也没多耽误片刻,他亦是亲自一甩马缰绳,真好像逃命那样架车奔了出去,慌得老胳膊老腿儿的冯唐跟着一个大跳,也赶忙越上了他的马车,剩下来不及上车的贾谊只能跟着喘得如狗那样一路小跑。
到了广陵城门那儿再次如法炮制,樊彪出手,两个大逼兜抽晕城门官,张不疑大枪挑开了门轴,打着大王的名义,刘闲又是一路胜利大逃亡出了城去,结束了自己的扬州一日游。
眼看着离城二里,用马车以及云中特产四蹦子围拢成的临时营地灯火通明,刘闲是松了口气,转头又和赖在他马车上的冯唐打趣道。
“楚人轻狂啊!看来孤当年挨陛下一棋盘,还真不冤!”
尽管颠得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冯老货一边喘着,一边还龇出了老牙来,笑得差不点没背过气儿去。
而目送着俩人摇摇晃晃奔营地走去,后面的樊彪是实在忍不住了,憋屈的拉住跑得都年轻了,累成孙子的贾谊问道。
“贾宾客,咱家主公脑袋没坏吧!让那个狗才骂了,灰溜溜逃出城来,主公怎么还这么高兴呢?”
“知道晋文公重耳不?”
“知道啊,晋文公吗!”
“那你还问个屁!”
累得一瘸一瘸的,贾谊也是迫不及待向营地赶去,只留下大胡子樊彪都快把大牙给咬碎了。
“跟晋文公有个毛线的关系啊!”
…………………
有啥关系?
关系大了!
如今的汉朝以什么治天下?仁孝!在儒家思想正式成为立国纲领之前,这两条维持了刘汉统治的封建秩序根基,而长幼有序是极其重要的一条。
当年晋文公重耳就是这条封建秩序的体现之一,重耳他老子晋献公宠爱骊姬,欲立她子奚齐,骊姬诬陷太子申生,申生自杀,为了保住自己小命,重耳就跑路了。
然后晋国就开始了十多年的内乱,公卿厮杀把人脑子都砍成了狗脑子,此事也成了废长立幼最大的前车之鉴。
本来刘闲在长安当舔狗,他在吴国极度缺乏根基不说,还不得吴王宠,没有什么资本争权,只能先委曲求全在后殿住下,然后吴国大世家的后门,绞尽奶汁想办法上位,可现在好了。
吴王刘濞命令二王子刘子驹居在本来应该属于太子的青宫中,而又是刘子驹羞辱驱逐他刘贤,言他不配居在广陵宫中,这儿刘闲顺势借题发挥,过度解读,理解成大王刘濞逐他,转身跑路。
可现在和春秋不同了,周平王东迁,已经维护不了周礼,现在大汉却是如日中天,维护着统治根基汉礼,他刘闲还是景帝亲自“派”回来的吴国太子,废长立幼不说,刚到家被刘濞驱赶出奔了,咋滴,你吴王看不起朝廷?
以维护封建礼法为名处罚吴国,没准儿就得罚他一个小目标,削他一个郡。
而刘濞不想被处罚,就得在刘闲跑路之前付出某种代价,和他达成政治和解,这就突然让刘闲有了在吴国出头的政治抓手。
刘子驹是痛快了嘴了,开开心心的羞辱了他这个破落户大哥,这下不把太子春*宫这处豪宅房产赔回来,刘闲都不待搭理他的。
看起来挺儿戏的,但封建人治时代,有时候政治就这么儿戏!甚至比这儿戏的还有,就比如食指大动以及染指这俩词出处。
当年晋灵公煮大王八给群臣还有亲戚吃,来之前,子公食指直颤,就和一起来的子归说今天有好吃的!结果晋灵公不知道听谁说的,故意恶作剧不给子公吃大王八。
见别人都能分到大鼎里的老鳖汤,就自己没有,期待一道的子公火了,手指头插鼎立沾了一指头汤,裹了口就气急败坏走了。
结果晋灵公看子公居然敢偷喝自己大王八汤,气急败坏的要杀了子公一家,又不知道怎么传到子公耳朵里,吓得一哆嗦,他就晃悠着食指把晋灵公先给捅了,这就是一个大王八引起的血案。
在马车中搂着自己的病娇妻和绿茶心机妾,一边暖洋洋的,刘闲一边喜滋滋的感谢起了子驹老铁刷的大王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