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劝说,没想到刘闲还火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空空荡荡的屋子,耍着酒疯还龇牙咧嘴的咆哮出声来,更是听得哭丧脸进谏的景成真要哭出来那样。
“太子,您!嗨呀…………”
不是会稽郡特殊,实在是你这云中郡太特殊了吧!土地都是依靠军队从匈奴人牙缝里抢来的,耕种的还是前部曲,不一言堂都怪了,这换大汉哪个地方能比,哪儿不是老地头蛇盘踞着。
不过老脸抽抽得好像连吃了几斤黄连那样,看着刘闲刚愎自用的模样,就连话都不想和他再多说两句,拱了拱手,景成也是摇头晃腚的哀叹着出了门。
“没人了!”
而目送着他也终于滚蛋了,喝了一晚上闷酒,从来都话不多的金牌保镖甲,长枪帅逼张不疑却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来,而刚刚还耍酒疯的刘闲居然一瞬间醒了了过来,还探头向后面张望了下,这群老登给他下马威来的真绝,就连就连伙夫下人也都给撤了,完全把他这会稽郡守,太子行在给晾到了荒郊野岭处,看得刘闲又一股子痞气的一咧嘴,很有叔爷刘邦之风的一脚把桌子边上的米酒坛子给踹翻了。
“什么东西,这仨瓜俩枣真当乃翁西稀罕啊,酸了吧唧的!”
“哎……,明天还得去受辱!”
也是早知道咋回事儿,看着空空如也的殿堂,贾谊这帅逼小年轻很是惆怅的摇了摇头,但紧接着,这货还文人酸劲儿泛上来了,还有点心虚惆怅的对刘闲抱了抱拳。
“不过主公,咱们这么做真好吗?这真是千万人殒命的毒计啊!”
这功夫,刘闲智囊2,老干巴萝卜冯唐已经连话都没多说一句,晃晃悠悠的出去去四蹦子车那儿去取毛毡被了,铺在地上,倒头老家伙就开始睡了起来。
而听着贾谊反思,刘闲则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拍着大腿反问道。
“怎么能是毒计呢?”
“寒雪凛凛梅中尽,春风酥暖柳上归!那些牺牲的人都是为了渡尽寒冬的红梅,他们的牺牲是绚烂的!必要的!咱们这是为了会稽郡更好的明天做准备!”
“你居然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同样姓贾,你怎么就不像你家前辈,计师贾诩贾文和好好学习学习!”
先是一阵鸡汤升华,再一阵痛心疾首,刘闲这以前职场上自己老板给他PUA的qe二连果然好使,他也出去抱毛毡被准备来打地铺入睡了,可贾诩那张帅脸依旧被他说的一脸震惊,既愧疚又惊奇。
主公说的对的!没有今日的牺牲哪儿能再缔造个云中盛况。
不过贾诩贾文和是谁啊?别说族谱,就算是通宵春秋战国百家,他贾谊都没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
抱着枕头,今晚贾谊睡不着了。
………………
和贾谊估量的差不多,多亏刘闲的大嘴巴,第二天早晨他们一行果然得在姑苏城门口受辱了,守门的吴兵楞说不认识什么太子,只知道姑苏令虞擎,郡司马景夫什么的,好说歹说就是不让进,这头还是虞布显呗自己虞家的身份,这才先进了城,然后去景家找的景成,好说歹说才给刘闲放进去。
尤其是这一番,没有任何一个“江东父老”前来恭迎他这郡守就位,依照当时的汉代礼仪,刘闲这算是颜面尽失了!
“生什么气,当年文皇帝进宫,不照样被宫门尉拦在宫外,还得去请的太尉周勃,才进得去的宫!”
躺在还是窦婴翻修的县衙那个太师椅上,双脚懒洋洋的搭在案子上,一边惬意的摇晃着,刘闲一边还悠闲的抠着耳朵。
可他这话听得一贯冰块脸的张不疑还有不管性格还是长相都老油条的冯唐嘴角都直抽了,他俩可是清晰见证了刘闲刚刚如何在城门口大动肝火,跟个泼妇骂街似得的一路从城门口骂到了郡守府,就连嗓子都骂冒烟儿了。
而听着他劝的贾谊却是依旧不能释怀,翻看着一股子霉味儿,堪称文物的秦朝足简,一边沾着唾沫翻,他一边还气的拍桌子。
“这也太糊弄了吧!龙氏?龙且死了之后,龙家都被灭族了!上哪儿来的十万亩良田,还有虞氏,离湖旱田百亩?昨天黄天荡那一片都是他家的!瞒报了多少土地!”
“嗨!”
一听这个,懒洋洋的刘闲居然又好像电流电了屁股那样,一个激灵兴奋蹦了起来。
“就这点?”
“一会儿派人去和虞家确定一下,他要就说只有这点土地,那就一定要把田册保存好了!”
“蛤?”
脑袋没转过弯,贾谊一脸黑人问号,不过就在这功夫,门口的虞布又是兴奋的快步跑了进来。
“主公,余暨陆镇,东颐顾贸,余姚伯里前来拜见!”
人名一个不认识,可一听地名,刘闲就又跟打了鸡血似得,一个激灵高兴的蹦得老高。
“凯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