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会稽世族大佬去广陵告刘闲的刁状了吗?
当然没有!要是经历过上千年世家残酷斗争的明清士大夫还有可能斩草除根,提前将所有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可如今汉唐的士大夫还停留在君子坦荡荡,路见不平直接拔刀子砍的早期时代,还没锻炼出那么多心眼子,再加上刘闲会稽表现一番,在世家眼力就像个跳梁小丑那样,他龟缩在金陵过他的小日子,暂时栾擎他们也懒得找他麻烦。
可他们不来找麻烦,可不代表刘闲不会主动出鸡!毕竟他可是看过各种神剧谍战片的黑深残啊!
又经历了两个半时辰,一坤时的路程,搪塞了陆茂等人的刘闲假戏真做的又回了江北广陵,一路上坐着江里都摇摇晃晃的吴国楼船过奖,想着历史上那些掉进江里淹死惪的名人,又差点给他吓尿了。
而带着这股子悲愤,他又是一头的扎进了王宫中。
“父王!!!”
大殿上,吴相窦婴,家相桓匡,大将田伯禄,中尉桓末,内史虞虚,太仆景曲等一众吴国重臣大将面面相觑中,眼睛里又抹了自己从西域阿穷汉引进来的洋葱皮牙子,热泪盈眶中,刘闲一个飞扑抱住了刘濞的大腿,就开始嚎啕大哭。
“那些个吴中世家欺我太甚啊!”
“我刘贤,乃是大王您的太子,会稽郡首,这帮混蛋竟然闭门不见,还派人将儿臣派去增税的打出来了,扬言儿臣是什么黄口小儿,大王啊!他们打儿臣的脸,就是打您的脸啊!求大王为儿臣做主啊!”
刘濞那张老脸都憋得铁青,那些围拢的大臣,哪怕是刘闲这面的长安派吴相窦婴都是脸色怪异的紧,甚至一向是看不起刘闲,还得意洋洋跟着参政的二王子刘驹都脸皮子跟着剧烈颤抖起来。
现在大汉的审美可都是伟岸大丈夫,可不是后世娘们唧唧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刘闲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太提莫丢人了!
甚至他都忍不住愤怒,上去一脚给刘闲卷了开,那股子楚人轻狂发扬到了极致,大声的咒骂着。
“废物!”
“大胆!”
就算实在有点不理解刘闲这一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身为长安派,窦婴还是得支持刘闲,胡须大张,他也是愤怒的呵斥着。
“长幼有序,二王子胆敢殴打长兄,乃大不孝,大王,按律法当严惩啊!”
“大王,太子身为会稽郡首,不能服众,反倒是哄闹朝堂,当严惩啊!”
从姓就能看出来吴内史虞虚,吴太仆景曲是什么出身,得知家族与太子起了冲突,本来几个在朝为官的还稍稍有些担忧,可此时,也全都变得不屑了起来,窦婴告刁状,他俩也跟着起哄,指着又去抱刘濞大腿的刘闲,他俩也责难了起来。
两面头头一开炮,底下的喽啰也跟着加入战场,整个朝堂更是唧唧咋咋争吵成了一团,直让刘濞的老脸皮子更是激烈的直扯着,终于,他也忍不住一脚踹了出去。
“给老夫滚出去!”
踉跄着晃悠出了几步,满脸泪花“震惊”的看着刘濞,然后刘闲“狼狈又踉跄”,宛若丧家之犬那样退出了吴国大殿。
可是摇晃着走到门口那一瞬间,低下的嘴角,刘闲却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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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丢脸了些,但这一闹,很多格外重要的政治讯息都传递了出来,首先就是吴国太子无能,驾驭不了会稽郡那些大世家,和大世家的矛盾格外的尖锐。
可反过来,权利与义务也是匹配的,一但会稽郡发生个什么三长两短,比如蛮族入侵啥的,也和他远在金陵,一分税收没有收到的刘贤没关系了吧!责难就责难不到他头上。
而没有人指望他,才有别人去替他“赴汤蹈火”,等整个局势糜烂到难以收拾之后,再作为救世主救场出现之后,他刘闲就能拿到最多的筹码!
所以做戏做全套,从吴王大殿中被踹了出来,又强忍着从衣袖里撸了两把洋葱汁儿,刘闲又是狼狈而踉跄的奔着后宫去了。
“母后啊!虞县守他身为孤的舅舅,结果带头拆孤的台啊!您也不管管他!”
眼看着自己积年不见,才归来的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找自己来告状来了,虞后也既是心疼也是无奈,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刘闲给拉了起来,一边推着他坐下,一边也开始埋怨了起来。
“吾儿也是,虞家乃是你外戚之家,哪有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到自己家的!”
“母后,儿子在长安当人质十年,到处遭人白眼,四处被呵斥,毫无尊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就算坐下了,刘闲也是赶紧卖力的卖惨起来。
他也知道虞后的为难,一面是自己哥哥,一面是自己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就是这样才危险,他想要有所作为,不至于削藩大刀落下等死,那必然得和既得利益者地头蛇的吴县虞氏起冲突,到时候虞后偏向虞家向自己说情发火时候,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