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还大嘴的咸水鳄,一般就是湾鳄,尖嘴生活在溪流淡水的则是马来鳄,眼看着这帮大家伙晒着太阳,浑身坚固的鳞甲一边还倒映出一股子金属般的光泽来,一看就结实,这些“本地特产”让刘闲禁不住若有所思。
不说肉能吃,筋骨能造弓熬油,鳄鱼皮也算是这个时代的战略资源,看这些大家伙背上一片片坚固的鳞,打造成盔甲就算比不上犀牛皮,估计也比牛皮强了,况且牛还需要养,这玩意直接打就行了,看起来倒是多了件和越人们交易的贸易品。
而且,这东西打仗也能用上吧!
但就在刘闲瞪着鳄鱼资本家病发作,嘴角儿开始流口水时候,忽然某一头五米多的鳄王似乎心有感应那样,一个神龙摆尾侧甩大尾巴,快一米多还是宽头的血盆大口康苍一下就甩咬了出去,吓得还打人皮主意的刘闲当即屁滚尿流了,一个激灵也撒腿就逃了起来,带着五十多人的卫队都好像打了败仗那样,逃得屁颠屁颠的,被捆成一团儿在滑竿上的闽越翁主更是差不点没被扔出去那样,气得邹玄鸟又悲剧的哀鸣出了声音来。
“快放我下去哇!!!”
………………
后世行政区成片,这个时代的行政区成点,炙手可热的“海景房”此时还是荒滩,海边渔业也并不发达,一来造船技术还很原始,二来估计就是那些大鳄鱼了,让海民靠海吃海成了奢望,以至于刘闲一行直到南越国都番隅城附近才见到村庄,这个时代的荒凉可见一斑。
这个时代只有囚犯才会被捆绑,绑成一团儿被抬在轿子上,犹如敬神的贡猪或者贡羊一样被抬着招摇过市,也算是种羞耻play了,看着城门口穿戴着蓑衣,下披着那种秦军式铁札甲的南越兵,邹玄鸟更是羞怒得白皙俏脸绯红,被大麻绳结结实实反绑在背后的小手都拧得紧绷绷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然只有十几个兵丁,可毕竟是受到了强悍秦文化的影响,南越部队不管是从装备还是体格,无不是比前遇到的闽越兵强悍上好几筹。
五十万秦兵南下,五十万中原移民又被秦始皇强制迁移到岭南,带来了中原优良的耕作技术,再加上富饶的珠江三角洲平原,粮食产量上南越至少是闽越的好几倍,南越民能吃六分饱,抓蛇抓青蛙的闽越人只能吃五分饱,在体格上就清晰的体现了出来。
不过气吞天下,当年足以左右中原历史走势的五十万铁血秦军已经随着时间的侵蚀流逝凋零了,戍守城门的南越军已经呈现本地化,肤色显得更黑一些,面部特征也有混血后那种南方特点,甚至就连秦人特色的侧髻都被本土化成了越人特有的断发。
别说,这样的发型还颇有点后世上班族的感觉,前面头发剪短,直接梳成了大中分,后面头发也是不太长向后舒展去,头发蓬松起,清风微过,散热的效果倒是极佳
毕竟哪怕是十二月,珠江口的温度也比八闽大山里高上个七八度,闷热的感觉让披着皮甲的太子亲随走了三十多里地,已经都是出了一身臭汗,汉式顶髻厚重的头发热腾腾的直冒蒸汽了都。
不过就算是留着清凉那些守番隅城的南越王军,如此热的天气下,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蔫吧感觉,照比宿卫长安的南北军精气神儿差多了。
难怪大部分强悍文明都是产生在北纬三十度左右,热得迷迷糊糊的,的确提不起精神来。
而且在刘闲刻意观察下,和闽越人一样,大部分南越步兵与几乎全部平民都是不穿鞋的。
后世互联网上有句名言,世界就是个大草台班子,放到这个时代更是如此,作为“外国”部队,刘闲一行一百多号在南越国内挺进了三四十里都没有人盘查不说,甚至到了番隅城门口,负责盘查的南越步兵把手一伸,这头刘闲手下归化的闽越向导姝虺把一串儿半两钱往他手上一放,他们这支“外国部队”又是抬着邹玄鸟,竟然畅通无阻的进了黄泥与贝壳夯制的番隅大城中。
相比下来,福州闽越城的防备都比这儿不少,至少顺着闽江逆流而上,在城外十里已经为闽越太子邹成亲自带兵盘问了。
可就在刘闲心头鄙视着南越政权的时候,一声颇有些字正腔圆的秦腔竟然响了起来,严厉的呵斥了出声来。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