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看了看客厅门外,这才说:“有。我不瞒你,他说你与日本人勾结,对他进行追杀。”
宁向前没有惊慌:“他这是诬告陷害。”
周云点上一支烟:“你也知道军情处的规矩。我得到消息,必须向处长报告。所以,处长已经知道了。我之所以对你说真话,那是因为处座一直将你当可信任的人。我不想处座被人说闲话。”
周云的话,令宁向前心神不安起来。
他站起来,向周云行了一个礼:“谢谢周组长!”
周云摆摆手:“你也知道,军情处没秘密。说不定这时候,军情处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事。”
宁向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周组长,我真的很冤枉。我是认识一个日本人,但那人是商人。我通过他走私了不少货,赚了不少的钱,但是,我真没有向他出卖情报。”
周云去扶宁向前:“但是,我得到消息,那个日本人不简单。只要总部查出他是日特,你知道结果的。”
宁向前固执地跪在那:“求周组长救我,我愿将一半的家财送给你。”
周云指了指自已的大院:“我差钱吗?”
“只要周组长救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周云点点头:“看在大家都是处长那条线上的人,我帮你出一个主意。只要你钓出那个日本人,让我抓住了。那么,我就会在处座面前替你说话,证明你有功,可以将功补过。”
“好!我听你的。”宁向前这才站起来。
周云给宁向前递过一支雪茄:“对于西湖上的事,你怎么看?”
宁向前点上雪茄抽上一口:“这个事,就是他们做的局。”
“怎么说?”
宁向前说:“那个情报副队长已经被派去慈溪办事,出了七天了,怎么会出现在西湖?而且,明知道西湖上不容易逃跑,他为什么还要划船?第三,他不向岸上逃,为什么向你的船那边逃?第四,日本人有狙击步枪,为什么不先打死他,偏偏要到你与他说完话后再一枪毙命?”
周云点点头,宁向前不是笨蛋。笨蛋的话,也当不了站长。
“你的意思是,有的人利用那个情报队副队长向我传话。给你挖下坑。”
宁向前肯定地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是一个死间。”
说到死间,周云有了一点头绪。但是看那人的表情,没有决绝,没有死心。他肯定不会知道会死。
那么他就是一个被人利用后抛掉的死子。
周云问:“他在站里,同谁的关系不错?”
宁向前回忆了一下:“没有很好的关系。他之所以当副队长,是因为他连破了两起案子。”
“什么案子?”
“一个是红党的交通员被他抓了。另一个,就是顺着交通员,抓到了一个红党的杭州市委副书记。”
周云心中已经明了,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总不至于没有朋友吧?”周云继续问。
“他这个人较冷漠,行事心狠手辣。所以,站里的人都不愿意同他交往。只有他的队长,因为工作关系,与他交往多一些。”
情报队队长文涛?
周云的眼前,出现了文涛的相貌。
“这个文涛怎么样?看样子你都防着他。”周云直接说出。
宁向前脸红道:“文涛是地头蛇。他经历了三任站长,在站里。势力最大。他的姨夫是杭州警备司令。”
周云明白了,文涛的势力,让宁向前展不开手脚。
“你感到了文涛的威胁对吗?”周云点明说。
“前两任站长都是文涛给弄走的。一个是假情报,让军情站损失百分之七十的人,被上面撤了职。另一个则是暗中调查文涛,结果宪兵在一次行动中,抓到了红党。红党指认那个站长是他的上线。结果被押回去关了起来。”
这个文涛不一般啊!
两任站长都被他给搞走了,说明他在杭州已经是尾大不掉了。
“那你有没有与文涛发生过矛盾?”
“没有!我来时,处座便同我说了这里的情况。本来处座是想将文涛调走。但是,文涛的姨父不同意。”
周云奇怪,处座办事很干脆,也不惧地方军阀的。
“他那姨父后台硬?”
“嗯!那个的家是宁波的,委座熟悉他。”
这就说的通了,处长是厉害,但是,老头子的同乡,则是比处长这老乡要硬的多。一个是浙江老乡。一个是宁波同乡,谁亲谁疏,便一目了然了。
这也是宁向前害怕的地方。
周云又问了行动队长的情况,还有电讯组长的情况。
行动队长调来才一年半。电讯组长是随宁向前一起调下来的,应该是宁的亲信。
仿佛想将周云绑在一起,宁向前走前,留下了一个大皮箱。
皮箱中装了三十根大黄鱼,这是宁向前一半的家财。当然,这是他说的,真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