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问:“什么种类?”
“床上用品类。被面、枕套、床单。按套卖。”
一套床上用品,有一个床单,一个被面,两个枕套。
周云着着那老板说:“报实价!不然的话,我们就去第二家了。”
老板笑容灿烂地说:“不贵,一套也就一千法币。”
一套一千法币,还真的不贵,因为这都是真丝的。这东西,不是普通人所能使用的。在中国,最大的市场是上海。当然,还有出口,出口的市场比较大。
一千法币一套,那么,只需要买一万套,就能将一千万的假币用出去。
周云问:“你手上有多少套?”
老板忙拿着茶壶给周云上茶:“我手上有三千套。”
周云的嘴一扁,说:“三千套太少了,我要一万套,你去联系几家,凑足一万套。另外就是,每一套内,要多给两个绣手帕。”
“行!一定加多两个绣手帕。我去找其他家商量一下,一万套应该没问题。”
周云出了丰盈公司,对王勇说:“你回去,不要告诉他们谈成了生意。我们要在长沙多呆几天。我先去电报局,给上海发电报,看他们同不同意购买湘绣床上用品。”
王勇走后,周云便向电报局走去。这时,一辆黄包车过来了。“先生,要不要车?”
周云听出了那声音,便上了黄包车,说:“去电报局。”
黄包车夫是谭维先,他将周云拖到了一个巷子的院子内。两个人进了屋。
谭维先问:“选好了货没?”
周云递过去一支烟,说:“选好了,床上用品。”
谭维先接过烟点上:“好计划。那东西死贵,一千万法币,两三车就装的下。还有,容易替换。到时候,我装上三车废布换了装真丝的车子,再将装废布的车子烧掉,他们就是想查,也查不出来。”
周云点头:“就是有这个考虑,我才选择湘绣。这不,正要去电报局向上海发报呢。”
谭维先说:“我来是求你帮忙的。”
周云吸了一口烟:“遇到问题了?”
谭维先将电话的情话说了:“那五个拆口,周围有几千人,我一时找不出来谁是接电话的人。”
周云也没有见过那个通话的人。他只是从被杀者与服毒者的记忆中,听到了那个通话人的声音。
周云问道:“那五个拆口的周围情况怎么样?”
谭维先说:“四个贫民区,一个是富豪区。”
周云说:“那四个贫民区的拆口,应该是他们用作掩饰的。就是让你疲于奔波,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找他。”
“你有什么高见?”
周云说:“能指挥的动检查站的两位国军军官的人,肯定不会是贫民。就是查掩饰,也不会去那四个地方。如果他那样做,就会引人怀疑。凭他的收入与条件,有必要去住那个便宜的地方吗?而且,那些贫困区的治安不好,也不利于他的行动。所以,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不会住到贫民区去。”
其实,周云能这么说,那是因为,在两个的记忆中,他们很害怕那个人。说明那个人的身份很不一般。其次,周云从那说话的口气中听出了,那个人是当官的人,说的话中,带有官腔。而且,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以上。
谭维先仔细的想了周云的说法,觉得有这种可能。
“就是富豪区内,也有七十多户,几百人啊!”谭维先说。
“也不是很难。最怀疑的是军官,还有高官。至于那些商人富豪,可以排除掉。”
“为什么要排除掉商人富豪?”
周云:“能够策反国军军官,而且是检查站的人,你想想,会是商人吗?”
谭维先明白了:“对!如果说能买通一个检查站的军官,有一点点可能。但是,要是能让两个检查站的军官听他的命令。那这个人就得有压住那两个军官的实力。也就是权力。所以,他应该是这两人的上级。”
周云看了看院子外说:“对!查那个富人区住的人中,军官最为重点。另外,查一下那两个死者的共同之处。”
“他们有什么共同之处?”
“你想想,策反一个人很容易吗?你去大街上找一个人说,我要策反你,那人家不是将你当着神经病,就是马上抓你去警察局。所以说,策反是一个量变。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信任,从信任到策反。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谭维先明白了:“你的意思我明了,就是说,他们的上线,之所以策反他们,就是因为他们之间很熟悉,很信任。”
“对!这两个人应该曾经在那个上线的身边呆过,给了那个上线策反他们的时间与机会。”
谭维先马上站了起来:“我送你去电报局,回头我回去调查一下那两个死鬼的从军经历。”
周云上了车说:“你不送我到,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将周云送到了电报局,收了一块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