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顿时便踌躇起来,这显然是石甲长的亲眷,自己此番却是有些冒失了。
正要下车,却听车中女子道:
“嫂溺援之于手,权也,丁相公无需在意。”
丁秀卿心头一震,拱手施了一礼,缓缓坐下。
丁秀莲轻轻用手揪了揪丁秀卿的衣襟,悄声问道:
“哥哥,这个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丁秀卿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见她相貌清秀,挺腰垂肩,双手交叉握于身前,身姿很是端庄。
不禁暗自为她可惜,此等知书达理的女子怎么找了个甲长。
妹妹的提问,当着那女子的面却是不好回答。
正在此时,马车微微一动,紧接着便快速移动起来。
“哇!好稳当的马车啊!”
“咦!哥哥你看,从这个窗户可以看到外面。”
丁秀卿不由转过头去,只见马车两侧各有一个小窗户,用帘子挡着,马车启动后的一个摇摆将帘子荡开。
丁秀莲眼尖,一下子发现了不同。
扯开帘子,见窗户上镶嵌着一块透明琉璃,将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丁秀卿暗自心惊,难道这石甲长出身豪富,竟然将如此珍贵的琉璃磨制成了窗户。
“嘻嘻!姐姐,他们肯定是外地来的,连玻璃都不认识,哈哈!”
车上女子身旁那两个孩子中,其中的一个男孩低声与身旁的女孩说道。
两个孩子眉眼相仿,显然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孩子。
那女孩抬头看了丁秀莲一眼,转头对那男孩道:
“非礼勿言!”
男孩脸上一红,转头对丁秀莲道:
“小子无礼,言语孟浪,请恕之。”
这一次,丁秀卿是真的被惊到了,几岁的幼童,言语举止有度,他此生从未见过。
”无妨,我等初来,见识浅薄,怪不得小相公。“
车中女子等男孩道过歉后才道:
“出言无状,心之所想,回去家训诵读十次。”
男孩脸色一苦,却不敢争执,低声道:
“是!儿知错,必改之!”
丁秀卿的祖母丁黄氏此时已经缓过些劲来,作为经历过丁家起落的人物。
她深知一个好的妻子能够给家族带来什么。
车中女子虽好,但却已是他人之妻,她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眼前这个男孩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几岁的幼童能说出这等话来,令她大感意外。
在昆竹山,同等年岁的孩童不是撵鸡打狗就是胡乱闹腾,哪见过如此知礼的孩子。
和声问道:
“小娘子是本地人吗?”
车中女子轻声道:
“我名俞中秀,三水镇人氏,外面是拙夫石开英,这是我的两个孩子子玉、子惠。”
丁秀卿感觉有些尴尬,女子闺名岂是可以随意告知他人的。
俞中秀看出他不适,笑道:
“蓬莱九郡不是其它地方,在这里,女人也可以堂堂正正外出做事的。”
丁秀卿看着举止大方的俞中秀,心头不禁一动,虽然知道自己此念不对,却也不免为之心动。
丁黄氏也感到有些意外,只是短短的接触,她发现蓬莱九郡的人与其它地方的人好像很不一样。
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那我倚老卖老就喊你一声中秀吧。”
俞中秀笑道:
“年长为尊,自该如此。”
丁黄氏暗自可惜,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自己才遇到,要是早些遇到,给自己做个媳妇多好。
抛开脑中思绪,问道:
“我们是从昆竹山来的,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该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可否请中秀指点指点。”
俞中秀看了三人一眼,注意力却在丁秀莲的身上。
“三位是久住还是暂居?”
丁黄氏‘呵呵’笑道:
“昆竹山有恶人寻衅,却是准备在此长居。”
她这话中略微点明了三人的处境,想看看俞中秀听到此话的态度。
哪知俞中秀对此毫不在意,反倒眼神一亮,似乎更加有兴趣了。
“外来者想要在蓬莱九郡定居很是不易,至少需要在此十年内无作奸犯科之举才能落户。”
随后俞中秀换了一个话题道:
“伱看我这孩儿如何?”
丁黄氏赞道:
“人中龙凤不过如此。”
俞中秀轻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