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睨罗刹心里不知什么在克制这种冲动,咬着嘴唇忍着。
直到谢傅检查完,抽回双手,修凤睨罗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光滑洁白的额头满是晶莹的汗珠,却是忍的十分辛苦。
咬牙切齿的朝谢傅看去,杀一个人容易,却从来不知道不杀一个人是如此的困难。
忽听谢傅深深叹息一声。好奇朝他望去,只见他皱起眉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是在担心她的伤势吗?
凤睨罗刹心中轻蔑一笑,终究是个没见过什么风浪的文弱书生,这种这种小伤她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回,她一直过着刀口tian血的生活,像这样伤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傻瓜,还有心思替她担心,不知道刚才在鬼门关又走了一趟,她刚才要是心狠一点,这会他早去见阎罗了。
在谢傅想来,凤睨罗刹这小腿的伤势不似手臂割的那么深,却也是一道长长的口子,若是在平时,自然只是普通的割破伤,但在眼前的环境,伤口久久无法干燥痊愈,几乎肯定会感染破伤风,而破伤风严重是可以导致死亡的,这也是为什么他看见她身上有伤口,会如此的重视担心。
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出声,凤睨罗刹瞥向自己被掀起的裙角,心头生起一丝羞赧,手上轻轻的把裙角又拉了下去,把自己的小腿部位给盖住。
谢傅见状,竟是温柔问道:“是不是雨水打的你伤口疼?”
“什么?”凤睨罗刹没反应过来。
谢傅清楚的又重复一遍:“雨水打在你腿上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凤睨罗刹轻轻一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大惊小怪的男人,别说这点小伤,就算是拿刀再割上一道,她也不会皱半点眉头,她经历过比这疼痛千百倍!
谢傅见她没有应声,又柔声说了一句:“疼就忍一下,雨水冲刷掉伤口上的泥污也好,而且你的裙子也沾满泥土,脏东西会粘附在伤口上面的。”说着又伸过手去。
这一次凤睨罗却缩了下腿,谢傅好奇问道:“又怎么?”
凤睨罗刹应道:“我自己来。”说着自己动手把裙角掀起,把小腿伤口暴露在大雨之下,还悄悄瞥了谢傅一眼,这一瞥正好与谢傅短兵相接,却反而怕了他一样,主动收回目光。
谢傅看穿她的害羞,哈哈一笑:“这才像个正常的小姑娘嘛,动不动就杀人可不是小姑娘家该干的事情。”
却缩了下腿狠狠瞪了谢傅一眼,忽地莫名深深叹息一声,这老气横秋的一声叹息不应该发自一个十六七少女的口中,黯然道:“这就是我的生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没有选择。”
也不知道为何要跟谢傅解释,或许不想对方把自己当做一个只知道嗜杀的杀人狂。
这句话,谢傅真的能够理解,有的时候你身陷某种环境,就像被一个牢笼困住,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嘴上笑道:“我能够理解!”
凤睨罗刹很惊讶:“你能够理解!”
谢傅笑道:“相信我,我能够理解。”
凤睨罗刹闻言却是轻蔑一笑。
谢傅笑道:“有的时候,无论我们做什么,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就像今晚我明明救了你的性命,你却一直对我怀有敌意,动不动就要杀了我。”
凤睨罗刹闻言似有些内疚,嘴上轻轻道:“那也不尽然,如果我不是念在你救我一命,刚才在你动手掀我……裙子的时候,你已经死了。”说着又补充一句:“你已经死一百回了!”
谢傅哈哈大笑:“所以我们所付出的也不是全白费,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凤睨罗刹一脸若有所思,这句话对她有点过于深奥了,她一时之间无法完全理解。
谢傅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有新的生活,这并没有什么,改变就是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新的生活上面,而不是与过去抗衡,一直惦记着你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你可以从现在做出改变。”
凤睨罗刹疑惑的看着他,只听谢傅莞尔笑道:“例如你可以不要对我那么凶,不然我可能会认为你真的要杀我。”
凤睨罗刹闻言却立即狠狠瞪他一眼,冷冷道:“我确实很想杀了你。”
谢傅笑道:“我知道你下不了手,要不然你早动手了。”
凤睨罗刹冷声道:“你别自以为是,我只是……只是……”却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谢傅看出她是一个骄傲和倔强的人,出声打断她的难堪,笑问道:“姑娘,你有朋友吗?”
凤睨罗刹一讶,朋友是什么东西?她从来不知道,养父山阎罗算是她的朋友吗?恶鬼寨那帮人算是她的朋友吗?
反倒是眼前这个男子,从她踏入破庙的那一刻,他所表现出来对自己的关心,还有刚才同生共死,相互帮助一起度过难关,低头看着自己此刻所躺的两根木头,也是他费尽功夫找来的,也许他更像是一个朋友,嘴上却轻轻应道:“我应该算没有朋友。”
谢傅笑道:“我来当你的朋友,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