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又写了二三十份紧急告示之后,县丞吴大人和县尉孙大人纠集全县衙役和捕快前来报告,倒也算动作迅速。
谢傅走出书房,来到前堂院前,放眼望去,竟发现有三人没有用衣布遮脸,顿时大怒,将三人怒斥一番。
此时用人之际,若将三人打伤,无疑少了三个人手,如若不罚,自己禁令岂不当做儿戏,衙役捕快不能以身作则,又如何让平民百姓严格遵守。
谢傅没有过多犹豫,立即差人将违令三人杖责十棍,以儆效尤。
紧接着,将八条严令规定现场宣读,并将自己所写的近二十份告示分发下去。
谢傅再三重申,事关全县命运,瘟疫如果不能有效控制住,大家都得死,不要心存侥幸,要求所有衙役捕快严厉监管执行,不留情面不要心存妇人之仁。
一干衙役捕快领命而去,顷刻之间,院前只剩下受了杖责三人,两个衙役,一个捕快。
谢傅走前来,两个衙役连连赎罪认错,生怕谢傅再罚,那个捕快却显得有些不服气,谢傅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名捕快却不看他,嘴应道:“小人严宾。”
谢傅问道:“严宾,本官将你杖责,你可是不服气?”
这名捕快迟疑一会,还是应道:“小的的确不服气,小人只是一时忘了。”
谢傅突然冷声道:“你可知道你的一时忘了,可能造成多大后患!如果你身染疫病,怕是这会已经传染给其他同僚。”
谢傅说完突然伸手拔出捕快佩刀,这个举动却把三人吓住,以为县太爷要当场将严宾斩了。
出乎意料的,谢傅却是拿刀割袍,割了三块衣布出来,好端端的一件衣裳,一下子变得褴褛。
谢傅亲手将一块衣服给严宾蒙,这个举动顿时让严宾受宠若惊,毕竟刚才县太爷说的很清楚,瘟疫有很强传染性,染者必死,如果自己已经染疫病,县太爷这个举动岂不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严宾弱弱道:“太人不是说小人如果身染疫病……”
谢傅打断他的话,“严宾,本官知道你想说什么,本官刚才说过,如果不能控制住瘟疫,谁也别想心存侥幸,我已将自己置于死地,你呢?”
严宾内心触动,朗声道:“小人愿意追随大人。”
谢傅笑道:“好,你们三个都起来吧?”
三人闻言一讶,只听县太爷笑道:“刚才我特意让杖罚的人手下留情,要不你们现在岂还能好好说话。”
三人闻言心中一惊,原本还以为是同僚徇私手下留情,原来是这位县太爷暗中吩咐。也不再佯装,站了起来,“谢过大人。”
谢傅将剩余两块衣布递了过去,淡道:“你们也把脸遮吧,瘟疫猛于虎,本官怕你们染病死了,也怕你将染疫病,回家传染给你的家人。”
三人闻言,再次道谢,对这位新任的县太爷心悦诚服,只听县太爷沉声道:“本官有事安排你们去做,可还能走动?”
三人身只是一点皮外伤,立即抱拳:“听从大人调遣。”
“好,严宾,你现在就去收集女青、桑根、雄黄、马蹄屑四物,越多越好,分发全衙捕快衙役,让他们将此四物放进钱袋子,随身佩戴,告诉他们此四物乃是祛邪避疫之宝。”
严宾喜道:“小的立即去办。”说完转身一拐一拐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县太爷正在看他,却是走的越来越快。
谢傅对着剩下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分头通知全县大夫,药馆掌柜,速速前来县衙报道,本官有要事相托。”
谢傅迅速返回书房,写下“治瘴气疫病温毒”方子,他本是读医出身,却也难不倒他。
大夫、药馆掌柜陆续抵达县衙报道,谢傅亲自面见,放下身段请求大夫前往隔离坊救治病人。
见县太爷如此诚恳,不少大夫均是受宠若惊,大夫本来就已救人为天职,在救死扶伤这一点很有觉悟,就算县太爷没有许诺任何报酬,也是欣然答应。
因为他们作为大夫,十分清楚,如果不能有效控制住瘟疫,全县的人怕要死绝。
很多大夫均是有心救人,无从下手,如今县太爷将全部病患集中隔离起来,正好大展身手,出一份力量。
每个隔离坊有一二个大夫在,一能安定病患恐惧之心,让病患知道自己并非被完全抛弃,减少抵抗心理。
其次衙役捕快终究是衙役捕快,对于瘟疫,大夫懂得更多,大夫的存在也能间接保护好衙役捕快,叮嘱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药馆掌柜这边,谢傅要求他们在药馆门口,支起大锅,“将治瘴气疫病温毒”这个方子熬药成汤,免费分发给全县百姓。
至于所耗药材,谢傅让他们记账,事后再到县衙报销费用。
不少医馆掌柜仁心仁德,纷纷表示无偿救治。
谢傅大喜,承诺疫后,必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