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透过窗户能听到房子里噼啦啪啦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
靠近一看,能隐约看到有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其中强壮那方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刀尖在白昼灯下尤为刺目。
“你发什么酒疯!给我下去。”母亲头发凌乱,头背抵着桌子,神情狼狈,双目赤红,手竭力掐着着男人握着菜刀的手腕。
艾米想上前阻止父亲的暴力行径,但跑过去,手却掠过了父亲的身体。
是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是泽希的记忆,这也是她每晚都会梦见的事,只是梦醒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艾米下意识的去寻找自己的身影,发现年幼的她竟缩在角落,双手害怕的捂着头,不敢动弹,瑟瑟发抖,连上前阻止父亲暴力行径的勇气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娶你,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你除了给我生了个没用的女儿外,你给我得到了什么?如果不是你,我能过的更好,买车,买房,我说不定还能有一个儿子。”
“啪。”愤怒让卡玛满脸充血,松开了握住丈夫手腕的手,狠狠给他来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艾米的父亲微醺的酒意淡了点,但回笼的理智又很快因为被自己老婆打了一巴掌的满心恼怒覆盖。
刀往上一抬,快速落下。
“不!”艾米吓的脸色煞白,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隐约脑海里她故意忽略的记忆和现在的画面重合。
泽希突然从艾米的父亲身后出现,握住了坠落的刀,反手一挥,刀被腾空抛起,戳入墙壁。
“喝醉酒就欺负妻子,恐吓女儿,算什么父亲。”泽希尖锐的犬牙从嘴角衍生,“你以为我会咬你吗?像你们这种废物,就应该下地狱,重生和变强的资格,你们不配拥有。”
泽希捏着艾米父亲的脖子撞到墙壁上,蜿蜒的血液从她父亲的额头滑落。
泽希突然瞳孔一缩,神色慌张,看起来只有十岁的泽希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我竟然在做和他一样的事!
艾米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段画面,泽希的意识告诉她,拎着母亲头发,砸在墙壁上的是她的父亲。
类似的画面相结合,泽希也被吓的不清,陷入自我怀疑中。
就在这时,母亲起身去抚父亲,虽然父亲发起酒疯来简直就不是人,但平常的时候,人还是不错的。
但母亲万万没想到,父亲会反手捏住她的脖子,眼睛充血,一字一句道:“我要杀了你,我只要说你是被这个怪物杀的,我就不用坐牢了。”
父亲脸上的笑顿时癫狂。
艾米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一时呆愣在一旁。
突然一只手攀上了父亲的脖子,咔嚓一声。
父亲的脖子断了,血液四溅。
艾米震惊的抬头。
一手捏断父亲脖子的竟然不是泽希,而是一个长的尤为高挑,瞳孔黑红,带着金丝眼镜,如同从画本里走出来的中世纪伯爵。
泽希呆呆抬头,嘴里颤抖着呢喃了一句:“兰伯特。”
卡玛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窒息,眼神迷离,咳了很久才缓过神,抬头,就见到泽希双目呆滞的拨出,被泽希先前戳入墙壁的匕首。
而那位叫兰伯特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卡玛的身后,一个手刀打晕了卡玛“我只能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就必须带她走。”
泽希张了张口,看了眼早已经被兰伯特改写了记忆的她拉起,回到了房间。
临走前,泽希在她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风过林稍,尘封的记忆解开,艾米望向已经晕厥在门前不知道多久的泽希抱起,泽希比她意料的要轻。
祠堂的烛火摇曳,影影绰绰。
泽希蜷缩着身体,脖颈雪白,毫无犯备的样子,到不像是吸血鬼,更像是被吸血鬼看上的新娘。
艾米把泽希抱到光线微弱的角落,指尖聚拢灵力笨拙的靠着记忆把最近新学的治愈术的符文画了出来,灵力灌入。
泽希的身体触及灵力,就好像干涸多日的沙漠,一下就把灵力吸的一干二净,像是个无底洞,疯狂的吸收外界的灵力。
几分钟后,艾米反锁了门。
夜幕下,兰伯特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他不知道因为何缘故艾米最终放弃了刺杀泽希,但泽希竟然没事,他看了看祠堂,默默的隐入黑暗。
第二天,红月破云而出,泽希推开门,有些淡漠的稚嫩的脸庞好似被月光洗礼了,变得成熟温润,举手投足间,有种撼动天地让人臣服的魄力。
“泽希,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阿紫后怕的拍着胸脯道。
“是啊,师姐,师伯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要去给我们师傅请罪了。”瑞科尔道。
“去,去,别乱说。”阿紫瞪了瑞科尔一眼道。
“恭喜布莱尔小姐。”马尔上前,恭恭敬敬的给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