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德寺中。

苏城的玉清元神在这里已经讲了一会，在天上的诸佛，菩萨，罗汉全都退去之后，苏城在这里讲经收徒，连带阿难，侨陈如在内，一共收徒两千两百五十名，这两千两百五十个弟子，苏城都根据他们各自的根性，从各种方面开解，让这些弟子都大有进益。

“灵耀见过老师。”

马灵耀在众多弟子都已经安息之后，来到了苏城面前，对着苏城行礼，跪拜，称呼道。

苏城点了点头，示意马灵耀起身。

“弟子今日犯下了杀生罪业，请老师责罚。”

马灵耀跪伏在地，并不起身，出声说道。

这所说的，就是马灵耀烧死了独火鬼之事。

“你的本命是金乌火，而独火鬼王是人间鬼火，你们就算是境界有异，但是本性相差十万八千里，他纵然是鬼仙，也终究要受你克制。”

苏城看着马灵耀，淡淡说道：“只不过佛门刚立，八正道之说刚刚传下，门下弟子大多都不能体会四谛八正道的深意，若是不惩处你，这戒律疏松，佛门就散落河沙。”

马灵耀垂首在地，听着苏城的话语。

“我要将你打入轮回。”

苏城说道：“轮回之后，你会投身在南瞻部洲，在南瞻部洲那里，自然有你的正果。”

马灵耀生来就是道门的护法元帅，苏城自然乐意成全，现在假意惩处，也是让马灵耀投身到南瞻部洲，然后再好生调教。

“老师。”

马灵耀抬起头来，看着苏城，说道：“弟子在老师身边，时日尚浅，根基不深，恳请老师怜悯，能够让弟子在老师的身边听经修性，那么老师身边的一切苦工，弟子皆愿意承担。”

马灵耀自然不想就这样匆匆下凡，并且他杀独火鬼王，完全是因为搭救苏城所致，这明显是功大于过，苏城这样对他惩处，在马灵耀看来，实在是不近人情。

“痴儿。”

苏城将马灵耀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问道：“佛法是什么？”

马灵耀看着苏城，内心一片茫然。

今日他跟在苏城身边，看着苏城为门下弟子开解佛法，他一直都在那里听着，感觉自己懂了不少，但是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懂，现在被苏城追问，他也说不上来。

“老师所说的，好像并没有固定的法。”

马灵耀如实说道。

“没错。”

苏城看着马灵耀，说道：“世间没有定法，因此我所说的东西，也不是亘古不变的，更不能让人抱着我所说的东西而死。”

一切事物的形态和种类，并不是固定的，不会变化的，就像是山海经中记录的许多生物，历经衍变，现在的形态已经大有不同，如果依照经文寻章摘句，那么大多数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苏城所说的法也是一样，他并没有下定一个统一不变的标杆，而是让这些弟子们体会到事物的无常变化，让他们自行体会这些智慧。

“不过我所说的东西虽然各有差异，但是你一直在我身边，难道就真没找到相同之处吗？”

苏城看着马灵耀，问道。

马灵耀目光茫然，想着苏城在妙德寺中，为这些僧人们所讲述的一切法，但是这所说的东西太过繁复，让他一时之间，根本就找不到相通的地方。

“到了南瞻部洲之后，你试着点一盏灯。”

苏城对马灵耀说道：“等到这一盏灯能够照亮你，并且让你没有丝毫影子的时候，你就明白一切了。”

马灵耀听苏城的话，知道他要转生到南瞻部洲之事，已经是定好的了，并且又听了苏城的指点，让他心中有些迷茫，也知道自己要到南瞻部洲那里去寻找答案，当下也就不在推辞了，对着苏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苏城看着马灵耀如此，叹了一口气，伸手一张，阿弥陀佛的轮宝便在苏城的手中闪耀，当下苏城伸手一合，正跪在苏城面前的马灵耀只觉天旋地转，心灵之中茫茫一片，原本想说的，思考的东西，在这瞬间被迅速的拉长，仅仅只是动一个念头，就让马灵耀感觉像是耗费了一辈子的时间，力气。

在这茫茫之中，马灵耀自己也不知道沉溺了多久，就是忽然间回过神来，眼睛一睁，哇哇大叫，但是听在耳中，已经是哇哇大哭的婴孩苦闹，两只眼睛费力的睁开，所见的一切只是影影绰绰，迷茫一片。

……原来我已经成为了婴孩。

……原来婴孩根本就看不远。

马灵耀心中想着这些，随后便沉沉睡去。

泰山之上。

苏城放下了手边的书卷，推开了门扉，看向了蓬玄洞天里面的一切，瞧着仙气缕缕，白云环绕，众多真仙骑着仙鹤，怡然自乐，显然是在这仙境世界，得到了妙趣。

“师傅。”

越女正在门外，对着苏城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