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南朝世家子弟。”因众人围着书案而坐,因此靠的较为紧密,苏颜凑近耳语时,宋尹便感觉有股热气在耳边吹起,瞬间红了耳垂。
杨邈旁是个穿着淡黄衣衫的少女,宋尹倒是认得,是酒馆店主的女儿,名唤陈澄澈,再过去是那个宋尹觉得脑子并不太好使的有着看着极为年幼又透出些许妩媚之意小脸的姜鱼期。紧挨着她的是梁家小姐,弱柳扶风,惹人怜惜。
目光最后是落在了带着白玉簪子的儒雅青年身上,他见宋尹看过来,主动开口“徐闲,难得安闲的闲。”声音出奇的好听,正是先前在屋外喊苏颜的那人。
屋内明月落,不同身份出处的少年少女们于此相遇,理想与信念开始交织,命运的诗篇开始了崭新的章节。
短暂的相熟寒暄后,徐闲先开口,正襟危坐,宋尹觉得他必定是那种在私塾了极受夫子喜欢的学子,“我来镇上后翻阅古籍,发现仙路的断绝与这座古墓有莫大联系。”
徐闲刚一开口,便惊了在场众人,他们中大都是世家子弟,掌握着修仙之法,只是镇外灵气薄弱近乎枯竭,原先的修仙世家也慢慢转变成世俗世家。此时听徐闲所言,细细思索起仙路断绝与古墓之间的联系。
“我在梁家一藏书里看到了一段记载‘本清所为虽欲利人间,千年后却只恐反祸人间,今留此墓,望危难之际有挽天倾者。’”徐闲又言,“本清应是人名,当初仙路的断绝可能与之有莫大关系,只是这一段记载是夹杂在一篇文章中,就仅仅是这一段,突兀的很。”
众人点头,内心却有如波涛翻涌,若真如徐闲猜测那般,仙路断绝难道并不是因为天地灵气衰竭,反而是出自人手吗?
徐闲顿了顿又道,“这座古墓问题其实也是很大,说是古墓,其实是个极度真实的镇子,除了宋齐梁陈四家外镇上的人仿佛都察觉不到镇子本身有问题,哪怕他们从没有出过镇子,却也没有半分怀疑,甚至于他们到底是不是……”他忽然停下,望着宋尹梁沁等小镇人。
“他们是人。”宋尹开口,如深潭水般幽静。
徐闲不置可否,接着说道,“小镇是个封闭的界,想来你们都知道。令牌能接引我们进来,却不能带我们出去,我猜,出去的关键在宋齐梁陈的四把钥匙里。宋齐梁陈四家是镇上很特殊的存在,他们知道这镇子是古墓,但他们也没有出去的法子,并且部下这一切的棋手,落下下宋齐梁陈这颗旗子,显然是极为重要的一手,绝不仅是保管四把钥匙而已。”
杨邈没来由的插了一句“不对”,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他,“出去的关键应该是发出令牌的古墓来人,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入镇来从未见过这么个人,他一定是还隐藏在阴影的帷幕中,默默注视着我们,至于那四把钥匙应该确实与那人说的最大机缘有关。”
徐闲陷入沉思,良久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可疑点。”
苏颜见没人再开口,这才道,“镇上的机缘也是古怪的,大道在于争,但镇上的各种机缘仿佛皆是自主而来一般,虽说古籍也常有灵宝择主的记载,可我总感觉,镇上的这些机缘像是被人给安排好了一般,而我们只能是被动接受。”
姜鱼期忽地鼓起腮帮,气呼呼的,应是想起了那棵梧桐树。
其余众人却是不禁打了个冷颤,只觉细思极恐,倘若一切早已注定,大道又有何争可言,可若不争,大道又何求。
“还有近来的命案,我用卜算术占卜过,但一片空白,想来是凶手早有预备,知道我出身术算大家,那么一定是与我们一同进入小镇的十人之一,既然我们在此受机缘恩惠,那么哪怕是报还因果,也应把这人找出来。”
宋尹听及此处,又握紧双拳,心似有焰
藏。
杨邈以手比剑,“既受恩惠,自当相报。”徐闲也凭空行礼,“君子当报。”
“那么我们的目的有三,其一找到守墓人,其二查明宋齐梁陈四家存在的意义,其三找到命案的凶手。”苏颜总结。
众人相继点头,月色落户,打在少年少女脸上,有如绘卷。
很多年后,当已手握刀剑的少年少女们再次相遇,谈论的已不再是些诸如命运、理想、信念等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时,摆在他们案桌上的,已然是整个世界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