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前太子麾下的官员是否会遭受当今陛下打压,便是被重用又如何?
依旧不及自家大王尊贵,他怕什么。
“客官若是前太子麾下,便当知晓,前太子虽有治理之才,但心胸太过狭隘,当今这天下大半都是当今陛下打下来的,若是前太子登基,恐怕不会放过当今陛下,若是你知晓有人要杀自己,你会不反抗?”
李进福说着,自顾自的回了一句,“反正我若是秦王殿下,我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可那也是他兄弟啊!”
见贵气男子身子一抖,话音中出说不出的悲戚,李进福心想,看来果然是前太子麾下的官员了,继续说道:“或许当时只是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你们啊,实在不该再计较那些,当今陛下的是非功过,后人自会评价。”
“于你们而言,当今陛下难道不是一位好皇帝吗?”
“若是换作前太子,你自问,他能向当今陛下一样,对秦王府的官员将士既往不咎,且委以重任?”
“所以说,陛下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出身秦王府的一众将官,你们实在不该苛责太多。”
同行三人中的两位文士抬头看向那贵气男子,心中感动不已。
那贵气男子只是愣愣的看着李进福,像是自问一般道:“便是如此,当今陛下真的没错吗?”
“有没有错,我不知道,但我家少爷说陛下是一位明君,那陛下肯定就是一位明君,功过是非,我们不好评价,自有后人评价。”
“你家少爷为何认为陛下会是一位明君?”瘦弱的文士笑问道:“要说治理天下,前太子似乎也不错吧?”
李建成在作为太子期间,其实在民间的名声不差的,虽说他制定的政策几乎都偏向世家士族,可百姓多少也获得了一些好处。
“的确,要说治理天下,当今陛下其实与前太子在伯仲之间,甚至可以说当今陛下还略输一筹,毕竟当今陛下前些年领军在外,征战四方,难以看出陛下治理天下的本事。”
李进福拿过桌上的酒葫芦抿了一口,继续道:“不过这治理天下,并非只看一人,而是靠朝堂众臣。当今陛下麾下文臣武将皆是能人,加之陛下胸怀四海,对你们委以重任,若你们能与出身秦王府的能臣齐心协力,在陛下的带领下,这天下势必一年胜过一年。”
“是啊,只是总有一些旧臣看不明白。”贵气男子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笑道:“一个个自诩饱读诗书,我看还不如你看得明白。”
李进福羞涩一笑,“也不是我看的明白,我都是根据我家少爷平日里与我们闲聊,从而想到的这些。”
“看你家少爷年纪似乎不大,竟有如此见识,可是师从哪位名家?”
一直没开口的姬仲阳突然嗯了一声,“那小子年纪的确不大,今年不过年方七岁,但智多近乎妖,仓舒转世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只可惜慧极必伤啊。”
言罢,姬仲阳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三人点了点头,招呼了一声徒弟刘素云走了。
“你家少爷身子不太好?”
“你家少爷才可比仓舒?”
前一句来自于那位贵气男子,后一句来自于年纪较大的文士,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只不过侧重点不一样。
李进福嗯了一声,“少爷身子骨一向不太好,早年险些夭折,至于少爷的才学······反正姬老曾说过,才比仓舒多一斗,是以慧极必伤,极难治愈。”
“才比仓舒多一斗?!这评价······依我看怕是言不符实吧,这些年可从未听闻过长安城中出现过少年神童。”年纪较大的文士呵呵一笑,显然对李进福之言颇为不屑。
早就听李宽说过文人相轻之类的话,李进福也不辩解,站起身道:“只是姬老的赞言罢了,客官不必放在心上,诸位客官稍坐,我去看看你们的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