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类的,只不过他上一世对各种穷奢极欲的事情就已然阅尽了繁华,现在自然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关键,他一个几岁的孩子,上青楼能干嘛,只看不能吃,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当然,平康坊也不仅仅只有风流韵事和靡靡之音,还有各种消息的流通,勋贵子弟争风吃醋的热闹可瞧,以及知识文化的传播。
别误会,是正经的知识文化。
唐朝的文化知识,除了正常的世家士族,还掌握在三种人手中,道士、和尚、妓女。
道士和和尚那是不事生产,专业诵经读文,兼之时间多,闲的。
妓女则是想要有身价,就得有点文化作为装点,音乐、诗词、茶道等等,总要有拿得出手的才行。
扯远了,回到正题,李宽带着李进宝三人回到平康坊,刚准备从后门进入芷竹院,就听李进宝惊呼道:“少爷快看,隔壁陈都知好像要跳河。”
隔壁是一间名为‘迎春楼’的青楼,面积不大,青楼女子自然也不多,但它在平康坊中却是很有名气的青楼,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楼中有位名叫陈芷怡的都知,所谓都知并非是官职,只是唐朝时期对青楼女子中的一种称谓,大抵相当于后来的花魁。
这位陈都知不说艳压整个平康坊,却也是平康坊中曲中无人能及的存在,便是李宽不爱听青楼里的事情,也知道她的大名和一些情况,只是李宽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在后世还只是一个读初高中的孩子,就算她在漂亮,也十分青涩,怎么就能吸引那么多男人趋之若鹜呢,难道大唐的男人好青涩这一口?
听到李进宝说她要跳河,李宽便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道身影落下,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也不知道陈芷怡为什么要跳河,但李宽觉得那姑娘真的是一心求死,因为雨幕下的河面上并没有响起扑水声。
要知道当一个溺水时,出于求生的本能,会在溺水时扑通两下,如果没有任何动作,要么这个人一心求死,要么熟知水性,而据李宽所知,陈芷怡这人本就出生于迎春楼,从小便被当作都知培养,自然是一点不通水性的。
“真跳了啊!”李进宝惊呼出声,紧接着看向李宽问道:“少爷要救人吗?”
救还是不救,对于李宽而言,并非是什么难以选择的问题。
他上辈子水性不错,但现如今这具身体体弱多病,虽说一直在调理,也进行了有意识的锻炼,可一直也没见什么效果,即便最近几个月在吃姬仲阳年前研究出来的新方子,又跟着姬仲阳练习了五禽戏,体制有了明显的改善,可到底时日尚短,体质的改善终究有限,何况他还是一个孩子,能不能救起来还难说呢。
退一万步说,即便能救,可他为什么要去救呢?
他一直是一个比较冷漠无情的人,一个青楼女子跳河,跟他有什么关系,当然,他曾经其实一个热心的人,从什么时候变得渐渐冷漠,大概是第一次扶老太太赔偿了所有的身家,甚至连累爸妈给那家人下跪求情之后吧。
“我不救,你们救不救,我不管。”李宽说完,也不管李进宝三人,打开后门走进了芷竹院。
“要救吗?”李进福问。
李进财:“我怕冷。”
李进宝:“救吧,隔壁迎春楼好像不知道陈都知跳河,要是不救肯定死。”
说完,也不等其他两人是什么反应,李进宝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在河面上冒了三次头,好一会儿,雨幕下的河面上才一阵翻涌,响起了一阵扑水声,李进宝拽着陈芷怡游了过来。
值得庆幸的是,在李进宝在河中找到陈芷怡的时候,对方已经喝饱了水,昏了过去,没了动静,救人还算顺当。
在两人的帮忙下,李进宝河陈芷怡上岸,李进宝浑身湿透,颇为狼狈,打了好几个冷颤,至于陈芷怡则像死狗一样的躺在岸边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不会死了吧?那我不是白救了。”
李进福伸出手,探了探鼻息,“没死,应该是昏迷了。”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人带进去找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