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把话题转移到带着宫女离开的万贵妃和楚王身上,纷纷猜测着,将来会怎样安置从筵喜殿出宫的宫女,猜测着那位楚王殿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此时的李宽正慵懒的躺在马车里,这俩马车在车队的中央,上面铺满了皮裘,十分软和,感受不到太多的颠簸。
春晖这丫头正拿着糕点往他嘴里喂,李宽一块,她自己一块,吃得有些口干了,就拿起马车里红泥小火炉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一杯,润润干涩的小嘴。
万贵妃带着面带微笑,“你啊你,还是这么惫懒,哪有一个大王的样子。”
李宽满不在乎,“人活一世,不就求个逍遥自在吗,您老就是太注重繁文缛节。”
“人活于世,总要有些规矩,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那是七十年谨守规矩,懂得规矩,才能随心所欲。”
显然,万贵妃对于李宽的说法不太满意。
“在家里,没必要守那么多规矩,要不然又何必分在家和在外呢?”
“如今是在家中?”
“反正也没人瞧见!”
“······”
一路与万贵妃说着闲话,不知不觉便回到了芷竹院。
知道今天李宽会带着万贵妃回来,家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应事宜。
一阵忙碌,在不经意见,李宽发现李总管的眼神总是在万嬷嬷身边徘徊。
说起来,早些年李宽还帮李总管和陈嬷嬷牵过红线,李总管总是以年纪大不考虑婚姻来拒绝。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是早已心有所属。
从各方面比较,陈嬷嬷其实不比万嬷嬷差,论容貌更是不止胜了一两筹,要让他来选,他肯定是选漂亮的,只是爱情这东西,有时候未必与容貌有关。
管他呢,顺其自然吧!
筵喜殿的宫女不多,当然,只是相较于其他后妃的寝殿而已。
对比芷竹院的侍女,筵喜殿的宫女算是相当的多了,整个花厅几乎站满了,芷竹院原本的侍女也只得在外面站着。
李宽大马金刀的坐在上方,一脸正色,他虽然不太注重繁文缛节,但有些规矩还是要讲一讲的,如果什么话都不说,太过和气,也会让大家缺少了那份恭敬之心。
“你们都是从筵喜殿来的,但你们记住,这是芷竹院,不是筵喜殿,在这里我是家主,这个家我说了算,你们以前是以祖母为中心,现在必须以我为中心,一切必须听我的,我不在,听祖母和我娘的。”
“上下尊卑要分清楚,不要让我知道或者听到有任何的怠慢,一经证实,严惩不贷,我不管你们以前听谁的,是谁的人,现在都是我楚王府的人,我会对你们一视同仁,有功者赏赐,有过者罚。”
“祖母和我娘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也是清楚的,断然不会无端欺辱你们,只要你们安心在府上做事,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们,根据你们的表现,我会放你们自由,保证你们今后的生活,当然,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一辈子留在府中,一应大小事务,都由王府替你们操办。”
“具体的赏罚,以前从宫里来的都知道,想必你们也不陌生,自己去询问,如果不明白的问陈嬷嬷,家里的事我一般不怎么管,有什么事找祖母和我娘,过几日要操办婚宴,今日的接风宴,便留待几日后。”
说着,李宽转而看向旁边的万贵妃和刘令娘,放缓了语气问道:“祖母、娘,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令娘摇摇头,神情有些悲伤,李宽早已见怪不怪了,每年跟万贵妃过寿回来,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的伤心。
万贵妃也是摇了摇头,神情却是骄傲自豪的,对于李宽的言词和表现,她很满意,这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家主,有点像大王的样子。
既然都没有什么要说的,李宽便让大家散了,然后招呼着刘令娘和万贵妃她们进了后院某间设有牌位的房间,给他未见过面的外祖父一家上香。
这是往年的惯例,自打刘令娘来芷竹院后便有了。
听母亲的意思是,他未见面的外公一家的忌日,就在万贵妃寿辰过后的第五日。
不过今年不同以往,不知道是不是李宽的错觉,他总觉得灵位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