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语”,清脆圆润如大小珠子落玉盘,又如花底莺语,从视觉和听觉角度描述。
“弦弦掩抑声声思”以下六句,总写
“初为后”的弹奏过程,其中既用
“低眉信手续续弹”
“轻拢慢捻抹复挑”描写弹奏的神态,更用
“似诉平生不得志”
“说尽心中无限事”概括了琵琶女借乐曲所抒发的思想情感。此后十四句,在借助语言的音韵摹写音乐的时候,兼用各种生动的比喻以加强其形象性。
“大弦嘈嘈如急雨”,既用
“嘈嘈”这个叠字词摹声,又用
“如急雨”使它形象化。
“小弦切切如私语”亦然。这还不够,
“嘈嘈切切错杂弹”,已经再现了
“如急雨”
“如私语”两种旋律的交错出现,再用
“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比,视觉形象与听觉形象就同时显露出来,令人眼花缭乱,耳不暇接。
旋律继续变化,出现了先
“滑”后
“涩”的两种意境。
“间关”之声,轻快流利,而这种声音又好象
“莺语花底”,视觉形象的优美强化了听觉形象的优美。
“幽咽”之声,悲抑哽塞,而这种声音又好象
“泉流冰下”,视觉形象的冷涩强化了听觉形象的冷涩。由
“冷涩”到
“凝绝”,是一个
“声渐歇”的过程,诗人用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佳句描绘了余音袅袅、余意无穷的艺术境界,令人拍案叫绝。
弹奏至此,满以为已经结束了。谁知那
“幽愁暗恨”在
“声渐歇”的过程中积聚了无穷的力量,无法压抑,终于如
“银瓶乍破”,水浆奔迸,如
“铁骑突出”,刀枪轰鸣,把
“凝绝”的暗流突然推向。才到,即收拨一画,戛然而止。一曲虽终,而回肠荡气、惊心动魄的音乐魅力,却并没有消失。
诗人又用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的环境描写作侧面烘托,给读者留下了涵泳回味的广阔空间。
第三部分写琵琶女自述身世。从
“沉吟放拨插弦中”至
“梦啼妆泪红阑干”:诗人代商妇诉说身世,由少女到商妇的经历,亦如琵琶声的激扬幽抑。
正象在
“邀相见”之后,省掉了请弹琵琶的细节一样在曲终之后,也略去了关于身世的询问,而用两个描写肖像的句子向
“自言”过渡:“沉吟”的神态,显然与询问有关,这反映了她欲说还休的内心矛盾
“放拨”
“插弦中”,
“整顿衣裳”
“起”
“敛容”等一系列动作和表情,则表现了她克服矛盾、一吐为快的心理活动。
“自言”以下,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抒情笔调,为琵琶女的半生遭遇谱写了一曲扣人心弦的悲歌,与
“说尽心中无限事”的乐曲互相补充,完成了女主人公的形象塑造。女主人公的形象塑造得异常生动真实,并具有高度的典型性。
通过这个形象,深刻地反映了封建社会中被侮辱、被损害的乐伎们、艺人们的悲惨命运。
第四部分写诗人深沉的感慨,从
“我闻琵琶已叹息”到最后的
“江州司马青衫湿”共二十六句写诗人,为第四段,写诗人贬官九江以来的孤独寂寞之感,感慨自己的身世,抒发与琵琶女的同病相怜之情。
诗人和琵琶女都是从繁华的京城沦落到这偏僻处,诗人的同情中饱含叹息自己的不幸,
“似诉生平不得志”的琵琶声中也诉说着诗人的心中不平。诗人感情的波涛为琵琶女的命运所激动,发出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叹,抒发了同病相怜,同声相应的情怀。
诗韵明快,步步映衬,处处点缀。感情浓厚,落千古失落者之泪,也为千古失落者触发了一见倾心之机。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现实主义杰作,全文以人物为线索,既写琵琶女的身世,又写诗人的感受,然后在
“同是天涯沦落人”二句上会合。歌女的悲惨遭遇写得很具体,可算是明线诗人的感情渗透在字里行间,随琵琶女弹的曲子和她身世的不断变化而荡起层层波浪,可算是暗线。
这一明一暗,一实一虚,使情节波澜起伏。它所叙述的故事曲折感人,抒发的情感能引起人的共鸣,语言美而不浮华,精而不晦涩,内容贴近生活而又有广阔的社会性,雅俗共赏。
诗人着力塑造